一身艳红,簪在发间的怒放芍药,差点晃得郁容花了眼。
胸腔才翻涌起一些感慨,瞬时便被满心的然,给压平了。
朝男性的审美哟……
郁容默默在心底叹了声,嘴角不经意地弯起一抹浅笑:“你的气色不错。”
许是红衣红花衬映着,其面色红润,给人以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
全然看不出,服蓖麻子中毒的后遗症。
比之数年前那个说话带刺儿的养鸭少年,此时的阿若整个人多了一股平和的气韵。
他笑意淡淡:“他……我是说余社头,医术跟你差不多,一直在帮我调理。”
郁容闻言,莫名有种,像是吃了好几颗梅子的酸爽。
虽然吧,他从没觉得自个儿的医术如何天下无双,可为甚么就觉得……被拿来比余社头,有那么一丢丢的,小不乐意?
第174章
拾好微妙而诡异的心态,郁容端详着阿若的面容,唇线弯起,附和:“余社头的医术颇佳,”语气稍顿,道,“看来他将你照顾得挺好。”
阿若轻哼:“说得好像我不会照顾自个儿似的。”
郁容听了失笑,也不与他辩解,想起这一趟目的,温声道:“恭喜你,阿若。”
阿若闻言,面露罕有的赧色,道了声谢,语调微低:“我也没什么熟人,洪家庄的……”话语停了停,遂神色自若地说了下去,“不来往了。除了福居社的人,我唯一能邀请的,只有小大夫你了。”
郁容静静地听完,唇畔笑意加深:“我的荣幸。”
阿若轻摇首:“也是我的私心,劳累你跑这大老远的,从京城赶到雁洲。”
郁容浑然不在意,嗓音含笑:“我的家就在雁洲,本也想回来看看,谈什么劳累。”
阿若勾了勾嘴,语气一转,道:“你……”
他望了望停靠在老树下的马车,昂了昂下巴:“还有你家那个,进屋小坐一会儿罢,先吃点茶。”话语是一贯的直接,“契礼要到明天晚上,到时你们人再过来,这儿窄小破陋,我便不留夜宿了。”
“无妨。”郁容表示,“我和兄长在雁洲有住处。”
阿若微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否则再怎么没眼色,也不可能直说“不留夜宿”的话了。
年龄相仿的两人,边说着话,边不紧不慢地穿行在大院间。
尽管阿若口口声声说福居社窄小破陋,宅院的地积却是比大多数普通住家占地大了好几倍。
屋子确实陈旧简陋,但一眼扫过,便知不久前,各间房经过了修葺整修,看着颇是齐整明净。
院内有三五成群的小萝卜头,嬉戏玩耍。
转角便是一片红尘烟火的繁忙景象。
更大点的孩子,在年迈的长者带领下,忙着做活。
扎灯的扎灯,制伞的制伞;
一二妇人踮着脚正要拾晒在檐下的衣服。
还有几个装束不错的年轻人,清点、处理着草药。
忙忙碌碌,充溢着祥和与宁静。
郁容不自觉地顿住脚。
“再过一些天就是中秋了,社里所有人赶着做东西,到时送集会卖。”阿若说明。
郁容遂轻声感慨:“余社头真是好手段。”
且不提在雁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