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那个男人”果然回来了。
少年大夫下意识地看过去。
四目相对。
“你……”
“怎么还不睡?”问这话的是聂昕之。
郁容笑了笑:“外面风声太大,吵醒了。”
闻言,聂昕之微颔首,瞥了一眼蜷缩在墙根的死蛇,便捡了些枯枝与干草,开始塞起了门缝。
看着男人做了自己正打算做的事,少年大夫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傻,干脆就躺回了自己的床铺。
没一会儿,聂昕之堵好了门缝,也重新睡下了。
一夜无话。
再等郁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时,视线里陡地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一下子就清醒了。
“聂大人?”
撑着手臂坐起身,少年大夫不解地看向坐在自己床边的人。
聂昕之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的脚。”
脚?脚怎么了?
郁容顺着男人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脚
踝骨的地方,肿得跟小馒头似的。
郁容愣了,一时半会儿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还是聂昕之提醒了:“是昨天崴伤了?”
“……”
少年大夫有些哭笑不得,真是……对别人有什么伤啊病的敏感得很,轮到自己就忘了。
昨晚其实就感觉到了脚踝隐约作疼,只当是之前爬树掏鸟蛋的时候,碰的那一下碰到了骨头。
现在看来,倒是之前崴的那一下就伤着了筋骨吧。
大夫变成伤患,自己给自己看病,好像没毛病。
筋伤、踝骨错位。
伤势不严重,至少没骨折。
这点小伤,放在别人身上,在郁容看来,那根本不是问题。
可轮到自己……
俗话说“医不自治”,虽然不完全是那个意思,倒十分贴切他的情况。
踝骨错位得正骨。
再者,筋伤得敷药,消炎理筋须得推拿。
郁容可从没给自己正骨推拿过。
无论正骨,或者推拿,对手法十分讲究,一般是需要他人帮助才能完成的。
于是……
聂昕之忽地开口问:“需要帮忙吗?”
正苦恼着的少年大夫把目光投向了郎卫身上。
“聂某略通筋骨穴道,也会一点正骨和推拿。”
郁容恍然。
是了,这一位一看就是很厉害的练家子,对人体经络穴道想是了如指掌,且……习武之人,多少都会处理筋骨损伤的问题。
“麻烦大人了。”
少年大夫也不矫情,直接拜托了对方,先谢了一声,便从袖中掏出了个药瓶:“这是药油。”
得庆幸,出发前考虑过山路不好走,跌打损伤难以避,就随身带了理筋消炎的伤药。
男人握着少年大夫的左脚,先行正骨。
到这时,郁容才后知后觉的……
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是大夫,给陌生人看病习惯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