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实在是想爹妈,所以先回来,等过完年再出去找工作。我爹妈当然高兴,现在村里人都已经知道我不愿结婚,我爹妈既然不管我,那些爱说闲话的,想说也没什么意思了。
高天龙在我到家以后还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不过他并没多说,只是让我有事还是要告诉他。我知道他会记挂,所以我一一答应。
伍康在镇上开的儿童服饰用品店生意非常不错,尤其现在将近年关,更是顾客盈门。我抽个时间过去看望他们的时候,小夫妻俩正在招呼客人,将小孩儿丢给了伍康妈两手抱着左右摇晃。
伍康一眼看见我走进店门,随口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向他扬手一笑,听见干女儿正在哭闹,忙走过去就着伍康妈的手逗弄着她。那小孩儿还没满一岁,却已经颇显秀气,被我一逗,她马上不哭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瞅着我,显得又灵动又可爱。
我将孩子从伍康妈手上接过来,逗着她叫“干爸”,她哪里能叫得出“干爸”,倒是被我逗得“咯咯”笑起来。
中午伍康妈留下看店,伍康夫妻陪我到外边找个饭店吃饭。我本来想随便去个街边小店吃就好,伍康夫妻都不答应,硬是引着我去镇上新开的一家特色饭庄。我们镇子虽然不大,不过随着国内经济飞速发展,全镇也在大力开发旅游资源,以吸引周边城市的民众前来旅游,所以在镇上还有几家像模像样的酒店饭庄。
相互问起这半年情况,我当然不可能当着伍康媳妇说起我跟高天龙关世杰的感情纠纷,所以我只是简单聊了一下,他们也简单说了一说这半年的生意情况。之后很快地,两夫妻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孩子身上。
事实上连我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孩子身上,因为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就让我心中暗生感慨,朋友毕竟只是朋友,一旦成家,一旦有了各自的家庭,朋友之间或许还能够相互帮助,甚至仍有可能两肋插刀,但绝对不可能好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那样无话不谈。
所以在吃过饭以后,我就跟伍康夫妻告了别,先往镇上买点东西,之后再坐车回去。
我们镇子真的不大,稍微像样的超市只有一家。我就在那个超市转了一转,买了一些过年要用的瓜子花生、糖果饼干之类,正走去银台交钱,旁边有个男人忽然瞅了我几眼,我回头一望,隐约有些面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所以我就向他稍微点了一下头,交了钱拎着两个袋子走出超市。
“等等!”
我听见后边有人喊,一回头,那个眼熟的男人正紧走几步赶上来。
“您是……”我抱歉地冲他笑一笑,“不好意思,我看着您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您!”
“我姓周!”那人回答。
“哦!”我一下子省悟过来,“我姓马!”
这个男人正是高天龙除我之外亲过嘴的那个男人。我曾经跟他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做自我介绍,所以我放下手上的袋子,礼貌地向他伸出手,他把右手上提着的袋子交到左手,跟我握了一下。
“我看着像你,不介意跟我聊一会儿吧?”他问。
“当然不介意!”我回答,回头见超市外边放着几张连体桌凳,我在其中一张坐下来,他在我对面坐下。
十年的时间过去,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冷漠与尖刻,看起来苍老了一些,也沧桑了一些。
“你跟……高天龙,还有联络吗?”他斟酌着问我。
“应该……”我略一踌躇,就点了一下头,“有,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