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反而先质问于我?”
“抱歉,景小姐,我也是一时糊涂,请您回到房间,一会儿就好。”米迦勒管家呼吸一滞,片刻后重新扬起微笑,向她致意。
“好。不过明天麻烦米迦勒管家来帮我处理一下房间的一些装饰,看久了有点心烦。”
“好的景小姐。”
“那么晚安。”
翁景利落的转身进门,关上了房门。
头发花白的老管家看到女人进入房间,这才长出一口气,看向三楼的目光里隐含着忧虑和心疼之色。
翁景在床上躺下来,想着刚才听到的动静。
这一次倒是很有意思了。
翁景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有着一个大大的花圃,种了她最喜欢的雏菊,当春天的时候,洁白的花朵舒展开幼嫩的花瓣,清香淡雅。
在梦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陪着她种下雏菊的种子,说来年陪她一起看开花。
那人距离她很近,因为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温热的,令人舒心。似乎又离她很远,她始终无法看清他的脸庞。忽远忽近,吊着她的心。
有什么在脑海跳跃,感觉随时可以脱口而出,却始终被一个薄膜牢牢阻隔。
只是还没等到梦里的花开,她就已经醒了。
隔天睁开眼,翁景还没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梦里安谧醉心的气息让她像是泡在蜜缸中,甜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口,丝丝缕缕令人回味。
这个梦来的怪异,却又很真实。
譬如她自己喜欢的花的确是雏菊,可是在现实世界里,她单身十八年不是假的,所以陪她种雏菊的那个人是谁?
思索良久得不到答案,翁景将这些疑问暂时压下,起身洗漱下了楼。
装潢致典雅的餐厅里,长桌几乎占据了餐厅的一半。
翁景上前,在女仆拉开的凳子前坐下来后,这才转过脸向主位两侧的人问好:“哥哥,嫂嫂,日安。”
“景吾日安。”
“嗯。”迹部总裁将手里的财经报纸一阖,“吃饭吧。”
“日安。”迹部夫人也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姑姑日安。”唯一算得上态度稍好的迹部景吾。
搅着致白瓷碗里的汤,女子垂着眼状似无意的开口:“哥哥,爸爸的棺椁多久下葬?”
迹部总裁正往嘴里送一勺汤,义妹一句话让他顿时难以下咽,干脆搁下勺子:“后天。还有,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要再问这些问题,倒胃口。”说完,迹部总裁直接撂碗走人。
翁景似没有感觉,低眉敛目,安静地享用着自己的早餐。
一时间,饭厅里只能听见细微的衣料摩挲声。碗勺碰撞的叮当声丝毫听不到,可见家教严苛。
迹部夫人喝完最后一口汤,用布巾擦去嘴角的汤渍,这才抬眼:“阿景,爸爸刚去世,见一心情不好,你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