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钢琴的时候呢?
甫一踏进别墅的大门,各自嬉闹的男男女女们不约而同地转移了注意力,视线集中过来。
全场诡异地安静了两秒,今儿的东道主王东流眼睛一亮,摆出最绅士的表情,神采奕奕地迎上来,笑得桃花朵朵开。
迟翰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挡在苏凛前面,恰好握住他伸出的手,噼啪两声骨节作响,王东流脸色痛得扭曲,秒懂。
“好久不见哎呀你怎么了?”迟翰无辜地关心道,“是不是不舒服?”
“呵呵呵……”干笑几声,好不容易抽回手,忙不迭退后几步,“是啊是啊,你们自便,我去休息休息。”
短短一分钟变化如此之大,瞅瞅惨白着小脸的王东流,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们哪还有不明白的?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谁还敢自讨没趣?
苏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不适应人多的场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也不会主动和陌生人交谈,格格不入。
从小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就像一个菌菇,独自呆在角落里。即便因为出众的天赋和外表常受瞩目,也总是习惯性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巴不得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只作一个背景路人甲。
所以迟翰领着他坐到了偏僻的一角,才走开。
长长的韩熙载夜宴图屏风隔绝了众人探寻的视线,宽大的沙发前摆着致的茶几,桌面上放置的水晶长颈瓶里盛开着一大束百合。
洁白的花瓣,玉绿的花梗,鹅黄的花蕊,含苞待放者有之,争奇斗艳者有之,横斜逸出,香远益清。
苏凛盯着一朵尚未开放的百合,准确的说,是那朵花上不知何时飞上去的一只小蜜蜂。附近都没有它同伴的踪迹,自顾自地趴在花苞上,翅膀偶尔才扇动一下。
放着那么多开得正好的百合不管,偏认准了这个花骨朵,半天也不挪动位置。
它是累了吗?苏凛这样想着,小心探出手,把黄黑相间的蜜蜂移到另一朵全开的百合花蕊里。
原本看起来懒洋洋的小蜜蜂,猛然张开双翼,腾空而起,凶狠地刺入他的指腹,然后固执地飞回原来的花苞上。
我好像多管闲事了。苏凛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的包,默默喝完了一杯天蓝的饮料(酒)。
好疼。
不知道它蜇完人以后会不会死。不该招惹它的。
唔,感觉好晕……
素来滴酒不沾的青年一杯倒,计划通的某人神清气爽地异能入梦,梦里心满意足地将其吃干抹净,同时现实里还能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
端是分的一把好手。
梦里刚告一段落,一个不速之客(对迟翰来说)姗姗来迟。
迫不及待摆脱了相亲对象的浮香,一肚子郁闷的火,高跟小皮鞋踩得恨恨地响,两颊鼓鼓得仓鼠一般,华丽的蓬蓬短裙上,丝质蝴蝶结已经被扯得皱巴巴的。
一见到迟翰,登时怒火中烧,如同火星撞地球,噼里啪啦电闪雷鸣。
“你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了?”双腿优雅地交叉,端着杯虹色鸡尾酒,似笑非笑地抬眼望过去。
浮香胸口上下起伏,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干什么背后捅我一刀?我招你惹你了?”
“如果你指的是我帮周阿姨提供资料的事……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