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主动提起了话头,姜卫衍拱了拱手:“王爷严重了。家里人都是乡土出身,没见过几分市面,也不会说话。他们不长眼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这清平县的老百姓倒是让你说得低到尘埃去了。怎得你还娶了这样人家的哥儿?连济宁侯也认了这般亲戚吗?”骆澈眯眼,带着色意扫了一眼季玉竹,“看来必有过人之处?”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姜卫衍强自按捺下怒意:“这就不劳王爷心了。既然王爷已经教训过我那不知礼数的家人,现下可否让我领其回去?”
“请,请!”骆澈手一伸,“如此刁民,可得带回去好好管教,没得出来污了姜大人的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大人已经是这样排场了,连什么远的近的穷亲戚,都能借着名头在京城横行了。”
“没有管束好家人,下官惭愧。”
骆澈笑了笑:“只要姜大人不介意我越俎代庖管教他们就好。”
“冲撞了郡王爷,教训一顿也是应当的,下官怎会怪罪于您呢。回头姜某必定备上一礼,以表歉意。”
“这礼啊我可不敢,没得又要被参一本结党营私。只要姜大人别总是把眼珠子盯着我,就行了。我今年可真是多得姜大人了,还是姜大人让我及时醒悟,不至于误入歧途啊。”
“王爷言重了,下官不敢!”
“行了行了。”骆澈对这无意义的言语机锋没了兴致,挥挥手,“把人带走吧,看了心烦。”
“谢王爷。”姜卫衍领着季玉竹行礼道谢,这才领着季大伯俩人下楼。
大伯娘一脸惊慌失措,肿着眼睛扶着季大伯一瘸一拐地下来。
姜卫衍见俩人还能走,就不管他们,叫曾福备上马车带他们回府。
季玉竹更不想说话,只跟着姜卫衍到马厩,牵马上马。
姜卫衍好笑:“怎么还板着脸呢?”
“衍哥,我们想错了。”季玉竹有些沮丧,“那天各种高官,只是让大伯对你心怀敬畏而已。出了这个门,他就是将军家的亲戚。这还是在京城,若是回了县城,指不定会怎么作威作福呢。”
姜卫衍摸了摸下巴:“这事,既好办也不好办。”
季玉竹疑惑:“你有法子?”
“就看你堂哥够不够自私了。”姜卫衍见他眨眨眼一脸茫然,凑过来爱怜地亲亲他鼻尖,才如此这般地跟他解释了一番。
季玉竹恍然。
还是那套老法子,拿季玉君的前程压季大伯而已。
不过这次,是要让季玉君为了他自己的前程,主动压制他自个父亲。
“回去还是得再吓一吓他,省得他作妖。”季玉竹咬牙。
不提回到去季玉竹如何恐吓季大伯两口子,待得季玉君俩人回来,也是唬了一大跳。
姜卫衍跟季玉君季玉儒关在书房谈了近一个时辰,季玉君俩人才黑着脸出来。
转头不到两天,季玉君就来辞行了。
因早就说好,季玉竹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
只是想不到顾辰夫妇也要回去。
“先生怎得也急着回去?”季玉竹诧异。
顾辰抚了抚须:“旧友该见的也见了,你们的喜酒也喝了,也该回去了。”
邹氏微笑接口:“而且这么久没回去,念得慌。妍浓那孩子也不知道怎样,也得去看看。”
“还想着先生师娘能留下跟我们一块过年呢。”季玉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