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门性子,根本不可能上天馐楼吃饭。
因街上人太多,姜卫衍小心地引着马慢慢前进。
到了天馐楼,姜卫衍翻身下马,再扶着季玉竹跳下来。
守在门口等着他们的曾福忙跑过来。
“老爷,郎君。”穿着袄子的曾福急得一脑门的汗。
“怎么回事?”姜卫衍把缰绳扔给小二,让他牵着马去后院马厩安置,“长话短说。”
“回老爷,季大爷他们经过这儿的时候撞到越郡王了。”曾福长抹了抹额头的汗,左右望了望,小声道,“也不知道越郡王怎的就带了两个下人,一时不擦,季大爷就撞上了,然后,然后,”吞了吞口水,“季大爷就、就骂、不不,就一时口误说了句‘哪个没长眼的兔崽子!不知道爷是大将军家的亲戚吗?’。”曾福又吞了吞口水,偷觑了眼听到这话后瞬间黑了脸的季玉竹,“越、越郡王的下人直接把他按住,甩了好几个大耳刮子。”
“现在人呢?”姜卫衍皱眉。
“在、在楼上。”曾福又擦了把汗,“越郡王听说他是咱府里亲戚,就把人带上去了,还让小的给府里报信。”
“嗯,你做得不错。”姜卫衍点点头,示意他在下面等着,拉着季玉竹就往楼上走。
见他黑着脸,还捏了捏他掌心:“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季玉竹抿抿唇,不置可否。
因不是饭时,天馐楼人不多,上到二楼,更是只有临窗一桌坐了人。
正是越郡王骆澈。
一名体型壮硕的下人站在他侧后方。
另一名则站在季大伯俩人边上。
季大伯俩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板上,看到姜卫衍俩人上来,就想扑过来,被那下人扫了一脚,登时又跪了下去。
“姜大人,玉竹娃子,救命!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郡王啊!”季大伯嚎道,两边脸颊肿如馒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旁边挨着的大伯母也开始跟着哭将起来。
“闭嘴!”季玉竹低喝。
季大伯俩人抖了抖,急忙住声音。
姜卫衍也没管他们,对着坐在窗边自斟自饮的骆澈抱拳行礼:“下官姜卫衍拜见越郡王。”
季玉竹也跟着行了一个书生礼:“小生拜见越郡王。”
骆澈慢条斯理放下杯,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姜大人,听说你最近春风得意啊。”
一语双关。
姜卫衍客气地笑道:“下官成亲竟连郡王都有所耳闻,真是不胜荣幸。”
骆澈没回答,倒是打量了一番季玉竹:“啧啧,姜大人的小夫郎长得不错。”
姜卫衍握紧拳头,起笑容,正想开口
旁边的季玉竹忙拱手:“王爷谬赞!”
骆澈勾唇:“你这细皮嫩肉的,看着真不像是清平县那等小地方来的。”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姜卫衍,“清平县真是姜大人的福地啊。”
姜卫衍往前一步,挡住季玉竹半边身体,淡淡道:“清平县自然是好地方,不然也得不到王爷您的青睐。”他也无需问为什么越郡王会知道他家夫郎的来历。
“清平县是好地方?我看未必。这清平县啊,可是让我栽了个好大的跟头。瞧瞧,这县里出来的老百姓,还敢叫我兔崽子!”骆澈冷笑,“倒是新鲜,我父皇都还没如此叫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