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怎么过。
我说,你放心,我从没有这么清醒过。
我大张旗鼓地,宣布了我要娶十八房姨太太的消息。
我让人把所有女孩的名帖全部递给关越。
我同他吃过早饭,细细品着茶。
我说,关越,你要好好帮我挑选,毕竟以后是你的姐妹。
他抬头,看了一眼我。
我说,我知道你准备了毒药,但你要想清楚,我不是我父亲,会放过我母亲的娘家。
我说,你死了,不要紧,但你幼弟的儿子,好像才满一周?
他张开了口,说了自从那天后的第一句话。
他说,辛东,我生不如死。
我拿方巾擦了擦嘴角。
我说,关越,我也一样。
我说,记得好好挑选,十八个,一个也不能少。
关越替我选了十八个姨太太,还请了轿子和乐队,吹吹打打地同一天送进少帅府。
我命人将轿子里的人,在中途全都换上之前抓住的女细作。
我让绑着的女人,挨个跟关越磕头。
我抽出刀,当着关越的面,杀了一个,又一个。
血染红了我白色的喜服,关越的身体微微在颤抖。
我说,关越,我爱你。
我说,我必须娶十八个姨太太,就像当年,我必须走,就像当初,我必须答应我母亲的意愿。
我说,关越,我舍不得,让你,有一丁点的难过。
我握着刀柄,把刀递到他面前。
我说,关越,我知道你恨我,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舒服一点,开心一点,你就拿这把刀,杀了我。
我说,关越,我已经派人把你的家人送出城了,我父亲不会难为你,你杀了我,然后离开,好好过。
我说,关越,你在犹豫什么,你杀了我,遗忘掉这些,换个城市,你就可以接着当你的学生,接着圆你的教书梦,从此以后,一生坦荡而幸福。
关越,接过了我的刀。
他的手,很稳。
他看着我,说,你赢了。
我指着自己的心脏,他举着刀,捅向了另一边,很稳,插了个对穿。
他拔出了刀,死死堵住我的伤口。
他喊,还愣着什么,拿绷带来,快去请医生。
我笑了,我用沾染着我的鲜血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脸上都是我的血,越发好看了。
我说,关越啊,你总是对我心软,你总是舍不得我难过。
他撕碎了我的衣服,一圈一圈地缠起了纱布。
我很快就被安置在了他的床上,被迫灌下了三碗中药,他死死地握着我的手。
我说,关越,可不可以,说你爱我。
他说,我不想说。
我说,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
他说,那也不行。
我说,我很爱你。
他说,哦,我知道了。
我说,我知道你一直很难过,但我会用一辈子赎罪。
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爱我。
我说,等我伤好了,你就去接着读书,然后做老师,我们可以养几个孩子,挑最淘气的那个当大帅。
他说,你想得真多。
我说,关越,真的不说一句,你爱我?
他说,不说,不能便宜你。
我说,那好吧。
我说,关越,我爱你。
他说,你怎么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