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梅色苔丝微微皱起眉头,“她是姓亚密莱吗?”
“您怎么会知道?”腾格拉尔讶异地问。事实上,侵占亚密莱家财产的事情,他也插了一脚,因此梅色苔丝提起来的时候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心虚。
“哦,我是听一个在巴黎交的朋友偶然说起的”,梅色苔丝解释道,“她说亚密莱小姐还有一个哥哥进了监狱。”
“是啊,我最近才听说,他已经死在监狱里了,可怜他妹妹还蒙在鼓里呢”,腾格拉尔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亚密莱小姐不知道那件事吗?”梅色苔丝讶异地问。
“她一直以为她哥哥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腾格拉尔叹了一口气。
梅色苔丝恍然想起亚密莱的遗言,于是不再深究。
“比起来,您的养女要幸运得多”,腾格拉尔眨眨眼睛,“我听说您还没有娶妻,那么您是打算把名下的产业都留给她?”
“看来您并不了解英国的法律”,梅色苔丝抱起手来,“事实上,英国在继承法上和法国有很大不同,很多土地是限嗣继承的。”
“那您那漂亮的养女将一无所有了?”腾格拉尔用一种惋惜的口吻说道。
“不,事实上,这些年我一直在尽力给她一些东西。”
“比如...”
“比如智慧,比如眼界”,梅色苔丝略一沉吟,“还有,我一直在培养她的艺术修养。”
“说起艺术,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腾格拉尔轻蔑地说,“我的女儿每年学音乐都会花掉一大笔钱,现在她又嚷着学绘画。要是她用这笔钱买买首饰什么的,至少还能保值。”
梅色苔丝对这位男爵的粗鄙感到厌恶,百万富翁和吝啬鬼这两种身份并不矛盾,“事实上,您的话并不完全正确。”
“怎么说?”腾格拉尔皱皱眉头。
她指着那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的一幅画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您买这些画花了一大笔钱吧。”
腾格拉尔点点头,带着骄傲的口吻说道,“当然,这些都是意大利画家阿巴尔纳和法尔托的名作,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呢,不过它们以后只会更值钱。”
“事实上,他们是阿尔巴纳和法托尔”,梅色苔丝更正道,“我不知道您说的大价钱是多少,如果您是当做真迹买回来,那可就亏大了。”
这位来宾的话里充满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