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能放心?”
闻歌抬起眼,瞪着他宽厚的背脊,心里想得却是,他之前受的伤也不知好全了没有,她不也是担心他跟着有危险么?可这话,却是不那么好说出口的,所以,闻歌也只能瞪着了。
只是,心里那股恼火,却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熄灭得半点儿火星子也不剩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牵着手,一前一后走在这似没有尽头的黑暗里,但气氛却比方才柔和了好多。
他们谁也没有察觉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几道刻意掩藏了行踪的身影正缀在他们身后,悄悄跟着。
“他们这是要往哪里去?”曲未浓皱眉问道。
“跟上去就知道了。”这黑灯瞎火的,他们又对这松陵原不熟,哪里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可是,与他们不同的是,前面那两人好像对松陵原的地形很熟似的。
曲未浓也发现了这一点,扭头往身后被她用法力锁着的人望去道,“你们早前装出一副对松陵原很是陌生的样子,到底是何居心?”
云懋的嘴被人用法力封住了,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憋得泪眼汪汪,心里很是委屈啊!哪里就是装了?他们根本就是头一回来这鬼地方,不陌生,难道还熟悉吗?
云懋眼里那泪光闪闪看得曲未浓默了默,“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哭?莫不是觉得你那两个同伴将你丢下了,所以伤心?”
云懋眼里的泪光更闪烁了,这位曲女侠的脑回路还真是与她的人一致得很,一样的奇特。
“好了!师妹!”叶空蝉皱眉打断这两人的神交流,目光如箭,扫了云懋一眼,“真是不明白你!我们跟着他们已是吃力,一会儿会如何现在还不好说,你却非要将这么个累赘带上。”
云懋泪目,发不出声音的双唇抖颤着,他怎么又成累赘了?这师兄妹俩不由分说将他锁了不说,还用法力封了他的嘴,让他如今被人说成了累赘也只能受着,无法辩驳。还这么悄悄跟在小五和闻歌身后,明显就是怀疑他们,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曲未浓瞄了云懋一眼,皱眉,一个大男人这般泫然欲泣的,他也好意思?不过思及这一位怕鬼也晕血,大抵只是生了一副男儿的皮囊,却是一腔实打实的女儿心肠,曲未浓便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师兄也说了,待会儿会发生什么,现在还不好说。把这个人捏在手里,到时哪怕是动起手来,那两位也会投鼠忌器一番吧!”
“他们不都将他丢下了,又哪里还会为他投鼠忌器?”叶空蝉斜睨了云懋一眼。只是,望向曲未浓时,却又不得不叹息着道,“罢了,人带都带来了,如今倒也不必多说什么。”其实,叶空蝉对自己师妹还是了解的,外表再冷若冰霜不过,可这心地却是软着呢,她不就是知道面前这个软脚虾是个怕鬼的,把他一个人扔那儿,就算是不被鬼吃了,遇上个一两只的,吓也能把他给吓死。明明是想做好事,却偏要说出这么一番不讨好的理由,自己这师妹也真是……摇了摇头,叶空蝉也不再多说了。
几人沉默地跟着前方的顾轻涯和闻歌,在黑暗中穿梭,直到前方不远处一座城郭隐隐现于眼前,曲未浓皱起了眉来,“这是?”
“松陵城。”叶空蝉沉声应道。
“他们来这儿做什么?”曲未浓问道,叶空蝉自然不知,两人有志一同地转头往云懋望去。
后者口不能言,拼命地摇头,他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