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才开始怕得直发抖。他一点都不敢去回想,甚至希望扼断了自己的喉咙,刚刚想象著父母相拥而眠的画面,他是有多麽的憎恨这天下的万物,恨父亲,恨母亲。
卫悠阳终於还是去居住在了他自己的宫殿,他努力让自己适应,忘记父亲抚摸他的热度,忘记他抚摸著父亲胸膛,轻揉父亲的乳尖,父亲满足的微笑。他的母亲一改过去的常在自己宫殿的习惯,挤进了他和父亲之间,白日里陪著他一起习字,夜晚便软硬兼施地让父亲留宿她的寝殿。他每每看见,眼睛都很疼,但是他不避开,他知道必须让自己承受这样的痛楚,才能保持住清醒。幸运的是,少了父亲的碰触,他的根茎之前那种不干净的骚动便沈睡了。
後来,有一天,他犹豫了再三,终於还是在清晨去了母亲的宫殿,想向她请安。结果意外的是,他才走到了凤仪宫,竟发现下人们都被遣开了,再近几步,便听见屋内的争吵之声传来。他微觉古怪,沿著声音的痕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临近就赶紧蹲低了身子,停在了一间房门口。两扇门扉轻掩著,他躲在屋廊下的阴暗处,小心地从门缝里向内窥探,依稀见到两道人影在圆桌前,正在激烈地对峙著什麽。他相当的意外,在他记忆之中,他的生身父母从来就不会有争吵,何况他的父亲是皇帝,就算只有母亲一个皇後,她也不能对他使脾气。卫悠阳委实不解,他竖耳细听,他的父亲很大声地说:“梓童,你莫不是疯了?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麽?”
他的母亲笑了一声,却令人听不到一分的笑意,她叹息,慢慢地说:“陛下,太子已经长大了,他八岁的年纪,已不同三岁小儿,请陛下不要再和他过度亲密了。”最後一句话落下,卫悠阳的手心都出汗了,他错愕地瞪著眼儿,不明白是什麽事促使她向父亲说这话的。她刚发现那会儿,掩住了不说,留待到现在才说,这中间必定有缘故。他略微再靠近些许,以便他听的更为分明。屋中的两个人正围住圆桌坐著,父亲的身影背对著他,伸手拿起了水壶,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水,以沈著的语调说:“梓童,朕实在不懂,朕亲近阳儿有什麽错?他是朕的儿子,朕绝无仅有的一个儿子,他是朕的骨,是朕的脉,朕亲吻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都等於是在亲吻朕自己的一只手。”
父亲的言语,一字一句,强而有力,声调也不高扬,可充盈著不容反驳的力量。卫悠阳的眼眶顷刻便红了,想哭,只是分不清为哪个理由。为他的父亲坚决不疏离他,感动了,想哭,抑或是为他父亲只看待他如儿子,失落了,也想哭。母亲的叹息更为悠长了,她顿了片时,说:“照此说来,陛下是太子的父,臣妾是太子的母,太子甚至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的,那陛下对太子的举动,我与他也同样做得?”父亲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搁下了,他的斥责盖住了母亲的询问,气冲冲地说:“荒谬!荒谬至极!你怎麽能同朕一般去碰阳儿?!想都别想!”
“陛下碰得,我就碰不得?太子也是我的骨,我的脉。”母亲素来温婉,此时竟然是用透著寒意的语气说的,卫悠阳有点儿不悦,他掐紧了自己的手心,她不该用这种口气同父亲说话。其实父亲的态度也好不到那去,他把被子被砸碎了,水淌了一地,连看也不看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二人就使不得,男女有别,雌雄各异,纵然是亲生mǔ_zǐ,也不能过於亲密。”母亲轻轻道:“陛下,是我因雌雄各异碰不得太子,还是陛下凭著父子之名,肆意的去碰太子?”作家的话:如果喜欢,请投我一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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