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自恃天赋异禀,见到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女孩有如此本领,自然是惊讶居多。多次交集发现她温柔善良,和我性格相投,便倾慕有加,后来,她变成了我的妻子。”
世间并没有那么完美的女子,尺素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
男人看见了尺素的表情,说:“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我妻子是山上修炼多年的桃树,与我结为连理后,我便想带她回师门,只因我们两个皆是无父无母,可玉娘一直以身体不适,不能远行为由,拒绝我。”
“我那时便想着,玉娘不能去,可否让师父来一趟,娶了妻子,终究是想让长辈看一眼。”男人声音一直很平静,可是细看他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浓郁的悲伤和痛苦。
“我不该啊。”男人闭了闭眼,声音里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师父一来,便发现了她的身份,玉娘顾忌师父长辈的身份,不敢出手,便被师父抓了起来,连同我一起,捆着带回了茅山。”
“我试图带着她逃跑,但是茅山上遍布阵法,我此前贪玩,不喜研究此道,就被师父和师叔们捉了回来。”
“最后甚至让玉娘,死在了这真言山的天师大会上,还说什么断言剑审判,是天地至理,狗屁不通!”
“最后我死在断言剑下,对自己下了咒术,魂魄附在断言剑上,才发现,这所谓蕴含至理的剑,竟然里面有一抹残魂。”
“说来可笑,多年来支配天师盟的,竟然是一抹天外来客的魂魄,那我们这些终生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天师,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到底是茅山弟子,自幼刻在骨子里的思想是无法磨灭的,“我是已死之人,无心也无力在关心天师界的未来,但是这些事情,总要有人管的。”
最后只余下男人一声悠悠的叹息,“罢了,就交给后来人去头疼吧。”
“你与亡妻如此相似,便把此剑就给你吧。”
尺素看着落到自己面前的剑,大叫出声,“前辈,敢问您姓名,我愿意为前辈和您夫人立碑。”
空中传来男人若有若无的笑声,以及被风吹散的话语,
“鄙姓卓,单名彦,多谢姑娘了。”
……
虽然大群的妖怪已退,真言山上却上演着另一场大戏。
扈宁寒一袭白衣,笔直地跪在迎风台上,英俊的眉目和往常一样冷漠孤傲,面无表情。
“我天师盟赏罚分明,除妖多的要褒扬,偷奸耍滑的自然要惩罚,”太行山的掌门路正阳如是说道。
“启禀宁宗主,之前迎风台一战中,扈师兄作壁上观,不知是何意图?”有人站出来,质疑扈宁寒的举动,
“身为天师盟宁宗主门下的首席弟子,扈师兄,就是这样做众师弟的表率的?”
路正阳眯起眼睛,转过头去问扈宁寒:“宁寒,你认与不认?”
扈宁寒卸了腰间的剑,脸上的依旧冷淡至极,看不出丝毫别的表情。
“弟子,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