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恭如离开之后,殷或在兰陵城里便悠闲了许多,又恢复到之前独自一人在兰陵城闲逛的状态,喝茶听书,
回到之前的居住的停云楼,就看见了门口守候的婢女,
“小姐,方才有一老道带着一少年来宅子寻你,奴婢拦不住,又担忧是小姐故人,便擅作主张让他们进去了,”婢女不安地说着刚才的情况,神色紧张地观察着殷或的反应,
殷或眉头一挑,倒是有所预料,也知道卓风那人多少有些无赖,便点点头,让婢女不用在意,自己进了门。
客厅里,桌椅屏风皆带有一丝干净雅致的气息,与瞧着二郎腿嗑瓜子的老道格格不入。素衣的老道惬意地嗑着瓜子,而之前所见的蓝衣少年,捧着一小叠蜜饯,笑容天真灿烂,看到殷或进来,还把盛蜜饯的碟子往怀里收了收。
着实天真可爱。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把一些事告诉你,所以就过来了,”卓风嘴上嗑瓜子的动作不停,落了一地的瓜子壳,
殷或绕开满地的瓜子壳,走到最近的座椅上坐下,斟了一杯茶,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心想待会儿一定要婢女,不要把这两人再放进来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家教被狗吃了啊!
再怎么流浪和放肆,卓风曾经也是茅山派的首席,天师盟那一辈中的杰出人物,就这幅德行?
殷或非常不高兴,所以脸上的表情就不怎么和善。
卓风吐出嘴里的瓜子壳,觉得这丫头不太对劲,好像是在生气,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准备好的话也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殷或的态度,而是,他怕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这丫头更不重视。
最后,还是殷或先开口说话,“这是那天的妖怪?”
卓风回过神来,说:“是啊,名叫蓝远,是白寒止座下的得力干将,”说这话的时候,卓风的语气有点怅然,
“自从我带他离开,他的身形样貌就在一直在缩小,身上却没有丝毫伤势,是福是祸,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殷或神色一动,老头这种心态,到底是冷漠无情呢,还是听天由命呢?嘴角翘起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殷或道:
“我施的术法,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不死,他就能活得好好的。”
老道从布兜里又抓出一把瓜子,还有接着嗑的意思,殷或咬了咬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着实不该如此计较,
奈何,殷或今天心情就是不爽。
蓝远的直觉敏锐,这一下子便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氛,瞬间缩到了卓风的身后,看得殷或颇为好笑。
她什么时候成了这等洪水猛兽,人见人怕?
卓风自然也感觉到了某人渐变的气场,急忙地转移殷或的注意力,
别说他现在和蓝远是老弱病残了,就是之前状态佳的时候,也未必是殷或的对手,卓风心里有许多疑问,却也没有立场去问,“丫头,我知道你担心刚才的那小子,我走南闯北许多年,多少也知道些和他有关的渊源,我可以全盘托出。”
一谈到和戚恭如有关的事,殷或自然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抿了抿唇,她知道卓风是要谈条件,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