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眉心一动,颇为惊诧,他这个徒弟,从前诛妖的心思比他还坚决啊,这是被谁感化了?妖王的女儿竟有如此魅力。
“救她干什么?”
“不知,但是,我总觉得,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扈宁寒闭了闭眼,如此说道。
再犹豫不决,也是要做出决定的。
宁修远恨铁不成钢,他现在受制于妖王,昆仑数百弟子的性命系于他一身,如何能轻举妄动,再说了,妖王不就是来救他的女儿的。
“师父,尺素虽未妖,却从未作恶,岂能一概而论?”扈宁寒语速很快地说,蹙起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动摇。
宁修远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如同看着多年前的自己,他这个冷漠孤傲的徒弟,内心其实一片赤诚。
可是,自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又不知他是否能始终如一?
“宁寒,此事我权且当做不知道,以后也不要再提,记得谨言慎行,出去吧。”
门外,白衣的男子眉眼温和,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听着扈宁寒的话,心念一动,推开了门。
“为何不提?”白寒止淡淡地问,“在与妖怪有关的事上,你确实太过偏激了。”
宁修远的手捏得发青,眼里的情绪却一直保持的很好。
“你是何人?”扈宁寒看着此人面生,冷淡地问,
白寒止下巴微扬,把问题丢给宁修远,宁修远深吸一口气,开口解释:“风停雪,你师叔。”
扈宁寒拱手行礼,“见过师叔。”
白寒止满意地看看扈宁寒,像是在看着自己未来的女婿。
……
真言山的山腰处今日颇为热闹,人来人往,皆是着了门派服饰的各派弟子,殷或一身青色道袍显得格外突兀,殷某人却完全没有身为众人焦点的自觉,带着戚恭如径直到了茅山的地盘。
茅山弟子稀缺,收徒向来严苛。
殷或顶着众人的目光,走到了茅山派的殿门前,推开门时落了一地灰尘,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声可见。
“没想到茅山的弟子还脸来?听说之前在回音山,茅山的掌门竟然袒护妖怪,其心可诛。”
“茅山的人脸皮一向厚,谁知道这次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听说这次天师大会,天师八门,就要变成天师七门了。”
“茅山这次做的真是太出格了。”
“想当年,茅山派,可是八门之首,和化雪宫一战中居功甚伟啊。”
“……”
若不是真言山禁止私斗,殷或恐怕早就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