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摇摇头,不甚感兴趣,“年纪大了,看不惯那些个花眼的东西,还不及去寻个未散场的摊子,吃一碗元宵来的实在。”
殷或耸耸肩,她只是信口一说,答应了才来的麻烦,
“那可真是遗憾。”
殷或拍了拍手,招来侍候的小厮,声音带笑,“既然如此,给老头上一份胭脂鹅脯,一份板栗烧鸡,权当今日花灯节,我送的福礼了,”
“老头,花朝送福,余年安康。”
老道随即喜笑颜开,和气地回了一句,
“余年安康。”
……
说书先生说,兰陵十里流锦华,就属这花朝节风景最佳,
如今登了画舫,殷或看着渔火花灯点亮河中及两岸,倒是觉得真好看。
两岸有修筑的沿河歌舞台,或是歌姬清歌而唱,或是琵琶长琴,鼓瑟吹笙,也有水袖轻甩,裙摆舞成一朵花,歌舞戏曲,各有特色,
每座台前,都聚了不少船只,
曲是好曲,舞是好舞,奈何人声喧闹,
左右是自己雇的的画舫,除了划船的船夫,里面清净的很,殷或无心听曲子观灯,只想着看热闹,此时干脆眯起眼睛,躲在画舫里闭目养神。
船只行在水中,流畅平稳,只有几段细碎的琴声传进来,
透过两侧拂起的薄纱,依稀可见两岸灯火璀璨,是与她格格不入的人间烟火,男男女女,都是世间最温暖的颜色。
倒是自有一番风景。
燃放的火树银花之间,似乎有一人在朝这里招手,
白衣墨发,本来是清秀模样,奈何笑起来带着种狡猾的味道,他大声喊道,“越姑娘,这里这里,”
声音极大,连殷或想装作不认识都不可,船尾的船夫也过来问,殷或和这位卓理神医,着实没什么交情,并没有靠岸的打算,可,
“越姑娘,我是真心爱慕你,你不要害羞。”
怒摔!
殷或冷漠地吩咐船夫,素净的眉眼给人一种夸张的冷意,“靠岸,”
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我就知道,卓姑娘你舍不得我,”画舫一靠岸,卓理抓住时机就跳上来,笑嘻嘻地模样和老道颇为相似,
殷或嘴角抽了一下,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十分不耐烦地说,“有事讲,无事就滚,混元散的话,免谈。”
“别这么无情嘛,”卓理依旧笑嘻嘻地,丝毫不在意殷或的冷脸,“算了,我体恤你身中混元散之毒,心绪不佳,就不计较了。”
“闭嘴,再不讲正事,我就把你从船上踹下去,”殷或换了一身青衣,头发用木簪挽了大半,松松垮垮,乍一看上去,和老道是颇为相似,
而且花朝佳节,多是男女相会的时节,穿着如此素净,怕是,寻不着好儿郎。
卓理啧啧两声,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卓姑娘安,卓某此来,是并无恶意,只是想为姑娘除毒。”
“你能医?如何信你?”从画舫中出来,站在
“章清你能压制混元散,周身又未曾有药味,用的是寒玉吧,”卓理将腰间所系的药囊丢给殷或,“寒玉伤身,此物是我配制的药囊,比天山寒玉有效,权当是我今夜乘你这船只的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