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骆澜性子并非如此,反而更像他的父亲,冰冷无情,骨子里强硬固执。
“尚清,你皇叔如今尚未立后,膝下无子,再加上威远侯手握重兵,见天的折子都是参他的,难免心生不满,你听母亲一言,向陛下求个恩旨,离昭京远远的。”闲王妃苦口婆心,闲王如今被扣在昭京,如今的陛下君心难测,手段又一贯凌厉,
闲王如今谋的那些事,陛下岂会不知?奈何人心总是贪婪的,总觉得有些东西就是自己的,
骆澜微微一笑,并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母妃放心,我无意于此,这次在昭京停留的时日不会太长,边关战况瞬息万变,容不得暂缓。”
昭京争斗阴谋诡谲,还不比战场上刀剑无眼来的直接痛快,骆澜如是想到,
殊不知,有句话叫做天不遂人愿,有个词叫做,造化弄人,
但是此刻,他觉得一辈子在谢英手下混,带带兵,打打仗,想着哪天立了大功,把谢英都压的失了风采,
多好,
多美的梦。
……
殷或闲来无事,亲自落实了下自己的想法,官宦人家,只要有心有人力,可指摘之处不胜枚举,
青楼赌坊酒馆有什么仇怨欠债的,殷或通通掺了一手,虽不至于闹到朝堂上,但是只要有小辫子的,一个都没放过。
毕竟是朝臣骨干,不能说全掀了就一个不留。
这样一来,殷或倒是无意间发现不少良臣忠将,真是意外之喜。
他左右无事,凭借骆荣给的特权进了宫,就为了交一份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折子,
难怪朝臣说他嚣张跋扈,
这般任性,着实世所罕见。
御书房里,骆荣瞧见了眉眼含笑的紫衣青年,神色舒缓几分,素来目下无尘的眼睛里,染上些许微光,
“你这几日,心里可是高兴了?”骆荣面带浅笑,在殷或面前,总是轻松很多,
殷或的手笔并未做什么遮掩,专门抓着那群喜欢盯着礼仪规矩的收拾了一顿,
今早有大臣上了奏折,说是殷或挟私报复,把自家的儿子打了,还有说青楼女子找上门的,林林总总,都逃不了殷或的大名,
也是,昭京出了名的纨绔子,这些个手段是不入流,却是对付这些古板最有效的,
“尚可,”殷或毫不客气地回答,把带进来的奏折丢给骆荣,“近几日忙着收拾人,查到了不少东西,你且看看,”
骆荣顺势接过接过折子翻看,白皙如玉的俊脸,清淡认真,长长卷曲的睫毛如同蝶翼,落下一片阴影,
殷或静静地看着,心底便生出细碎的温柔。
总归是很长的名单事迹,殷或百无聊赖地开口说话,
“陛下,究竟为何不立后?臣实在想不明白,要说这昭京,美人可是一抓一大把,环肥燕瘦,各色皆有,比那丰州府可强多了,女子唱个小曲都是吴侬软语,甜腻得很,我半刻钟就睡着了。”
不知碰到骆荣哪根筋,他啪的一下合上手里的折子,凤眼末端微微挑起,清高孤傲,目无下尘,
“谢英,闭嘴。”
殷或吃瘪,笑眯眯地换了个话题,接着说了下去,
“听说,陛下把闲王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