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奇放弃了挣扎,眼睛却追随着窗外的光,
若是,不曾想认这个父亲,就好了。
明明母亲也不愿意和父亲再有交集,可他曾经年少轻狂,就是不甘心,
如今再看,就是一个错误。
……
上元节之后,新帝登基大典,万人空巷,大赦天下,
殷或无官无职,便懒在家中,偶尔出门去茶楼听个书,酒楼喝个酒,日子颇为惬意,
至于谢寅,殷或把他交给了骆荣,爱怎样怎样,总归不会牵扯到他的身上。
北疆大半被殷或控制在手里,之前那点战乱,纯属殷或整出来扣住谢寅的借口,
殷或熟悉北疆的风土民情,知道他们作战,除了好站的天性外,是为了生存的资源,
解决方式殷或熟悉得很,先把他们打趴下了,再谈交易呗,草原上的民族,大多数极为单纯。每一个地方都有一方的价值,以物易物,控住资源的流通,在控制整个北疆,这种渗透的策略,殷或颇为精通。
出入北疆的商路,可都在殷或手里攥着,
说好了要替你开疆拓土,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月前的消息,现在该回了吧?殷或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是个好天儿啊。
“少爷,陛下传您入宫,”青盏又回了殷或身边当侍卫,表情依旧偏冷。
“得嘞,”殷或整了整衣服,轻松自在,完全不知御书房里因为威远侯一事,吵翻了天。
……
骆荣颇为头痛,处置谢寅他自有决断,这群老臣因着北疆的和谈书,对威远侯的定罪态度不一。
“陛下圣心独断,你等何来此言?莫不是认为陛下不够圣明,”左相声音和气,一听就是个老狐狸,
可不,庆王倒了,他一庆王党,还在朝廷上跳脱个毛线。左相不过是看出了上边那位不悦,出口嘲一句,
骆荣还未发话,就见一人从屏风后走出,修长如玉树的身影,逆着光,显得格外挺拔,
紫衣窄袖,眉眼含笑,眼角自带一番风流,衣摆銮金的暗纹光辉徐徐,极为华丽。
昭京无法无天,见皇帝都不跪的混世魔王,步履生风,行至最前面,
“臣自行请罪,愿代父赎罪,永戍边关,保我大昭万世无忧。”
殷或一掀衣摆,双膝跪地,俯首请罪,低下的头显得他姿态低微,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骆荣只看到他乌黑如墨的发丝,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不过殷或态度坚决,此时文武重臣皆在,容不得骆荣再加犹豫,
御书房里,除了骆荣的人,其余人皆是恨不得立刻把殷或拉出去斩首示众,以报旧怨,以彰新帝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