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之政,还没有沦落到让武林中人,来决断天下是非,”殷或面无表情地说,
纵使宦官当政,让一群只知道正义和平反,蔑视律法的人去代替,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徒增失望。
殷或正视着萧汝的眼睛,并不是之前的漫不经心和随意淡然,而是一种难得的郑重和严肃,第一次,她说:“萧汝,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错了。”
萧汝虽然心中有些波澜,但是脸上依旧维持着温和自若的模样,“我当然知道错了,但是我就是想要报复,就是想要报仇,只有这一个办法,我别无选择。”
除了利用民心所向,利用江湖人的义气,和所谓的正义,我别无他法啊。
偏激,殷或心里给萧汝下了一个段落,不过也没什么差别,萧汝只是偏激,而殷或却已经偏心到了这种地步,
明明是执行部的执法者,手持法则,维护世界上一切公平,正义,和法律。
不能因一人的偏见,就心生别的情绪,
殷或心里不禁苦笑起来,商非,冥王殿下,是觉得她作为执法者,太完美了吗?
所以送来了这样一个人,用一副无知无畏的姿态,将殷或拉入了无底深渊。
殷或扶额,关键是自己,心情好像还不错,所谓的公平公正其实有时候也没有这么重要,
毕竟,这里是江湖。
“我并不是说,你不能针对朝廷,你的目标只是阉党而已,最好不要牵扯到国政,你的方式太过激进了,”殷或叹了口气,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和萧汝解释。
“天下是无辜的,百姓是无辜的,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世有因果,你莫要不信,”殷或语气沉沉,神情严肃并不似作假。
“那群阉党武功高强,即使是我,也不过四掌教之一打成平手,也就是说,我的手段,注定光明正大不了,”萧汝蹙眉解释,显然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把这群人都杀了了事,可是静心堂的势力被东厂的人控制,苦心经营多年,盘根错节,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直奔大本营而去,
废了这群宦官了事。
殷或翻个白眼,不就是打不过人家,开始玩阴的了吗?直说啊,我很厉害的。
然而这种情况,殷或这话一道说出口,直接就会被萧汝拍死,
所以殷或默了默,很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西北边境不稳,近几年全靠那几个武功高的太监支撑,你不能否认,他们并不是全然为恶。”
所以,你不能这么直接的拉着武林高手一股脑的起义完事,你要顾全大局。
殷或沉默不语,萧汝却从她沉静无华的眼睛里看到了上面的意思,
“蓉蓉,你就这么不支持我吗?”萧汝忽然苦笑,声音低沉地询问,
殷或抿了抿唇,“萧汝,萧水寒,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殷或自从收下萧汝送的剑,几乎是对萧汝百依百顺,很少怼他,也不会耍脸子,乖的像个可爱的孩子,甚至平时对萧汝的称呼都是公子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