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一片肉都没有落在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于我来说竟像是过了很久一般。
我放下破碗,发觉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出了满头的汗。
“好好看着。”
沈月卿再次扬剑。
……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茫茫雪山上,无数雪花向上飞起,又在他其疾如风的刀光剑影中有条不紊地尽数落下。
扑面而来一股肉食的香气。
我惊觉,不是雪花,是肉。也不是寒冬,是盛夏。
“好了。”
他抬起双剑,将烤好的肉片倒进盘子里。每片肉都烤至色泽油亮,焦而不糊。盘子底部垫了掰开的脆包菜,红绿相间,落成令人赏心悦目的颜色。
他轻轻推过那盘烤肉:“自己抹酱吧。”
“噢。”
求之不得!省的这个恶趣味的家伙给我乱放酱料,做成一堆猪食。
沈月卿侧过脸去,雪色衣服配上雪色折扇,散去了一身淡淡的烟火味,敛去了面上的笑容,整个人又愈发像一尊清冷的玉人。
玉人最后那轻到飘忽的声音,若不是我离得太近又聚气凝神,很可能就只会当成一声叹息。
他说:“我没有味觉。”
自己抹酱吧,我没有味觉。
忽然一阵晚风吹过,吹散了这些天飘渺虚幻般聚拢在心里的迷雾。
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饮下自酿的三月白。
一直到晚宴结束,沈月卿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们一眼。
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全然忘我。随后他把雷光剑扔给阿影,吩咐道:“阿影,拿着你的剑,去换了风雨雷电他们吃晚饭。”
阿影颔首领命,看了看油腻腻的剑,犹豫了一下,拎起了一把还算干净的菜刀。
沈月卿则去找了其他守卫,也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盏莲花灯。
是一盏纯白无暇的莲花灯,和我手里碧池送给我的颜色艳丽的莲花灯完全不同。
一看就是个便宜货。
沈月卿让守卫们去吃饭时,破天荒的说了一句:“你们一起去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守卫们吃饭应该是轮流吃,不能一起去,不然看家护院的任务就轮空了。
沈月卿看穿了他们的犹豫,淡淡道:“王府有我巡视,没人能闯进来,今晚你们可以不醉不归。”
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但对守卫们来说很受用,他们十分相信沈月卿的能力,千恩万谢后便匆匆去赴宴了——晚宴已经结束了,沈月卿给他们留了一桌肉和酒。
尽管有酒有肉,但不合时宜,总有点差强人意。
他们终究是没赶上乞巧节的最好时光。
这世间有很多很多那样的人,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古代的更夫,一年到头没有休息的日子,现代的环卫工人,也是全年无休。
更有很多战士jūn_rén,他们是不过节的。
但谁的心中没点念想,不想守着自己心爱的人,长长久久朝朝暮暮地相守呢?
思及此处,我看了看沈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