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的那只汝窑雨过天晴折肩壶是谁死皮赖脸地占为己有了呢?不过是棵花树,你就这样急头赖脸了,真是小家子气。算了,你把壶还给我,我再让人把树给你挪回去吧。”
一听完这话,夏雁峰拉长的脸立即回转成一朵笑开了的菊花,“哎呀,这话说的,给人的东西还有再要回去的?算了,算了,这棵树在你这里我放心,就栽你家吧,呵呵,我可不欠你人情了,两清了啊!”
李暄撇了撇嘴,“你倒是会算计,我那折肩壶可是无价之宝,谁稀罕你这棵树,不行,绝对不行!”
夏雁峰登时苦了脸,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少峰见威风不可一世的绝代名医居然能说出这样可怜的话,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很没有形象地大笑起来。
夏雁峰恼怒地瞪了少峰一眼,咬牙道:“说,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说来!”
李暄狡黠地眨眨眼,微一沉吟,才慢条斯理地说:“我暂时还没哟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夏雁峰又是气又是担忧,却怎么也舍不得那绝世的名器,一时之间居然哑口无言,只气愣愣地狠狠盯着李暄,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用眼光烧出两个大窟窿。
李暄不以为意地续道:“我还珍藏着一件鹅颈瓶,你若要让我满意呢,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让你见识见识也无妨的。”
夏雁峰登时两眼放光,仿佛饥饿了很长时间的饿狼,眼睛里都蓝幽幽的,绿莹莹的,急忙一口应承下来,“好好,没有问题,什么时候你说了,我一定给你办到!”
少峰有些怜悯地看着一头栽进陷阱里的夏雁峰,彻底无语了。
苏牧跟随李暄的时间不久,但是也知道李暄的那种狡猾、那种诡诈是夏雁峰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这些小小的幼稚的儿戏样的斗智,无论如何都是夏雁峰输得片甲不留。只是他一向宅心仁厚,忍不住偷偷在李暄的腰里掐了一把。
李暄笑得迷了眼,不置可否地“嘘”了一声,几句话把乐得找不着北了的夏雁峰打发走了,才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你们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呵呵,他为了治我,偷偷在药里添加了许多苦药,我不治治他,心里怎么舒服?放心吧,不会太过分的。”
苏牧和少峰抿嘴而笑,乐得见老小两个顽童斗法,唉,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自从青曦失踪之后,李暄一直忧悒难欢,虽然他不说,但是少峰、夜迦都知道他心里难过,只好只字不提青曦的事,暗地里却不知操心力地花了多少心思。近日见他和夏雁峰斗来斗去,得胜的时候,几丝浅浅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终于让他们悬了很久的心落了地。
午后,少峰在那棵桂花树下安置的竹榻上,花影婆娑,一只慵懒的狸猫正伏在上面沉睡,黄白相间的花色和闪烁不断的花影家交相辉映,仿佛是随意泼墨的工笔画一般细致且唯美。
李暄闭眼一口气喝完了那一碗粘稠苦涩的药,昏昏欲睡,苏牧轻拍了拍他的面颊,笑着说:“别睡了,才吃了药,半个时辰后再睡吧。”
李暄睡眼惺忪地挣扎着坐起来,叹道:“这刁钻的剧毒怎么这么难解呢。药吃了无数,这也不准,那也不行,唉,我真是受不了了!”
夜迦忍不住在李暄头上弹了一下,斥道:“瞎说什么,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的,好了,前些日子见你画的一幅小像极好,走,我给你磨墨,不拘画些什么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