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牧从门外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手握着一只剔透的琉璃杯子,一手拿着一个大大的纸包,走得急了,白皙的脸上轻笼了一层淡淡的绯色,更显得唇红齿白,丰采逼人。
苏牧将那只琉璃杯子放在桌上,笑着说:“猜猜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暄因为服药的关系,对草药的嗅觉格外灵敏,隐约间嗅到了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听苏牧如此说,连忙一脸惊惧地道:“不会是什么草药吧?”
苏牧将纸包打开,果真是大包草药,却是干燥的整株的草药,小小的,洗得很干净了,整齐地码成堆。
李暄哀号一声,掩面道:“哎呀,这算什么好东西?我看着都难受,不会又让我吃吧?”
苏牧和少峰对视一笑,无奈地拿起几株放进琉璃杯子里,用开水沏了,那抹干枯的老绿立即得了水的滋润,舒展开来,犹如复活了一样,整个琉璃杯子也如染了春色般,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李暄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好像茶一样,但是又不是茶,略带些苦味儿。”
苏牧莞尔一笑,“你吃药真是成了,连这么淡的苦味都嗅的出来。这是野地里的苦菜,我集洗净了,像茶叶那般炒制的。虽然没有茶叶的清香,略带苦味,但是苦中留甘,具有清热解毒、凉血的功效,也是茶叶所不能比拟的。”
李暄伸手取过琉璃杯,浅浅地啜了一口,果然淡淡的苦味中有一种青草的清新,回味悠长,欢喜的说:“嗯,味道真是不错呢。”杯子里的苦菜完全伸展开了,绿茸茸的,衬在剔透的琉璃杯子里,显得晶莹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苏牧看着李暄欢喜的孩子一般的脸庞,将手掌悄悄地笼在了袖子里,遮挡着被烫的通红的伤痕,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竹篱笆外面,一个小小的池塘里,一池的睡莲舒展开光滑浓绿的叶片,几乎将整个池塘遮盖起来,大大小小的骨朵儿在叶片中若隐若现,楚楚可怜。
听得脚步声声而来,少峰抿着嘴笑道:“老头来了呢,听这脚步声可是又生气了,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李暄很正经地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想是没有。”
话音刚落,这个镇子甚至可以说整个辽东都很出名的名医夏雁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横鼻子竖眼地嚷道:“啊啊,谁?是谁的主意把我门前的紫荆挪这边来的?说!”的
少峰和苏牧见这位名医风度全无的愤怒模样,强忍住笑意,一齐摇头否认,只有李暄神色自如地点头承认,“是我!”
“臭小子!你……你!哼!”夏雁峰重重地哼了一声,攥紧了手里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呢?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看我怎么修理你!”
“呵呵……”李暄笑出声来,“是不是又给我熬很苦的药吃呢?哎呀,看你这么老大的人了,翻来覆去怎么就只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呢?你不是非常享受欺负人的吗,怎么就不见你有点新的花样出来?唉,看我的都絮烦了。”
夏雁峰直气得跳脚,“你这个臭小子!我门前那株紫荆是我好不容易才栽活的,都十几年了,啊,你居然给我挪到你家来了,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呢!”
李暄微微一笑,“你还好意思说,好东西谁都想要,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