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暄失望的眼眸透着些可怜,苏牧心里柔软了下来,柔声道:“这样吧,你喝了药,我带你到外面晒晒太阳,怎样呢?”
李暄立即满面喜色,连连点头道:“好,我马上喝。”说着,接过药碗,一仰头,将那苦苦的汤药全数灌进了口中。
终究是对那些粘腻苦涩的药汁太过排斥,李暄几欲作呕,却又贪恋着出去透透气,不愿吐出,哽在喉间,咽不下去,登时噎的面红耳赤。
苏牧又是怜悯又是好笑,大声道:“快往下咽!”
很少见苏牧这样呵斥自己,李暄一愣之下,汤药竟然不觉间滑进了肚腹,只是那种粘腻苦涩的味道还滞留在口中,令他恶心不已。
苏牧将冷的刚刚好的温水递了过来,温言笑道:“区区一碗汤药竟然比刀光剑影还可怕吗?刀剑从里没见你皱过眉头,怎么这碗药就让你这样为难?可见我医术不,让你受苦了吧?”
李暄忙喝了一口水,掺和了蜂蜜的温水冲减了嘴里的苦涩粘腻,遂自嘲地抬了抬眉,“也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自小养成这样的习惯,闻见药味儿,就会呕吐,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苏牧深知李暄在心机叵测的深宫之中,必定有很多不能言说的苦涩难过,当下也不愿多问,唯恐引起李暄的难过伤心,微微一笑后,将身边的一领狐裘披在李暄身上,俯身抱起了他。因为一直病患伤痛不断,李暄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骨头甚至有些硌得苏牧心酸,几乎心里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出了营帐,苏牧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让李暄坐在自己的腿上,李暄欲要挣扎,苏牧轻轻地摁住了,轻轻地道:“别动,外面风寒,你病体未愈,我抱着你还暖和些。”
李暄回眸处,苏牧已经别开了头,只是淡淡的红晕浸染了面庞,一种欲语还休的羞涩,一种别样动人的体贴,让李暄枯寂的心,又有了丝丝的雀跃。
由于久不见太阳,短时间内无法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李暄的眼睛眯了起来,偎在苏牧的身上,嗅着苏牧身上淡淡的药草的味道,和微风抚过时带来的青草的清甘的味道,李暄的心里有了那种久违的宁和,眼眸不由微微地浅睐了起来。
微风吹拂着苏牧披散下来的发梢,在李暄的面颊上轻轻地拂动,又酥又痒,李暄信手拈起一缕调皮的发尾,眸子里含着笑,轻声道:“我年幼的时候,母亲很是受宠,又有了两个皇子,一时之间,我们成了宫里头的眼中钉,虽然仗着皇上的宠爱,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陷害,可是背地里使绊子,下毒手,那是数不胜数的事情。有一次,我不知什么原因,发了几天的烧,总也不退,太医连续诊断了好些日子,总也找不着病因,最后没有办法了,每天只用汤药续命,喝得我闻见药味,连苦胆水都呕吐出来。”
说到这里,李暄感觉到苏牧的身体颤了一颤,搂着他的手不禁紧了几分,又低声地笑了起来,“怎么,你猜到了吗?呵呵,你这样冰雪聪明,这样的小事怎么会难倒你呢?”
“别说了,别说这些了,好不好?”苏牧见不得这样浅笑的李暄,满含着笑容说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往事。
“好,不说这些了,好在我福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