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身边,有些紧张地四顾,少峰笑了笑,“别紧张,不要让人家看出破绽,有我们在这里呢。切记,这里的茶水饭食不要轻易入口。”
说话间,那个细瘦的年轻店小二手脚麻利地给李暄这桌先上了两个凉拌菜,“客们尝尝这酱肉可不可口?这可是我们这里北坡镇的特产,别的地方可吃不到的呢。”
粗瓷的盘里整齐地码放着切得薄薄的酱肉片,黑沉沉的粗瓷衬着红润的酱肉,优雅大气,仿佛古拙的写意画,很让人赏心悦目,另一盘是撕得很细的鸡丝,上面均匀得洒了一层芥末,辛辣刺鼻,却有让人胃口大开的味道。
店小二摆放好,又殷勤地问:“客可还要用些酒?自家酿的酒,的很哩!”
李暄微微摇头,“远行疲惫,难以入口,算了。”
迦待店小二转身回后面厨房,指间拈了一根长长的银针,飞快地在两个盘里探了几探,见银针依然洁白光亮,点头道:“没有毒。”
旁边几桌的侍卫不待迦发话,早已经用银针试过了,却依旧存有戒心,没有敢动筷子。
片刻,店小二用一个很大的托盘,托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碗,小跑着上前来,边高声道:“菜来了!客小心别烫着。”
站在李暄的身后,言笑俨俨,一手端着大碗,就要往桌上放。
正午的阳光从屋顶些微的破洞里洒落下来,晶莹明亮,犹如点点的碎金。就在店小二微微俯身的刹那,托盘底下幽蓝的寒光微露,一闪而逝,好似噬人的毒蛇吐出的信子。少峰心念徒起,伸指如刀,划向店小二的咽喉。
店小二身手如电,手一抖,滚热的汤水匹练一般泼向少峰,右手持着隐藏在托盘底下的匕首,出洞的毒蛇样迅疾地刺向李暄的前胸。
少峰急忙跳起,堪堪躲过滚烫淋漓的汁水,脚尖使力,将李暄的板凳用力往后踢去。
锋锐的刀风,还没有接触到身体,就感觉出尖锐的杀意,森寒之气激殿暄浑身一颤。
这样迅疾如电的进攻,没有些许多余的哨,直逼目标,干硫单,却是致命!
李暄自忖没有躲开这一匕首的把握!
他无处可逃!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喀”的一声轻响,尖锐的匕首没婴期地刺进李暄的胸膛,徒然出现在胸前的一个粗瓷盘子成功地破解了这致命的一招,挡住了匕首的刺入!
匕首上好笑地扎着几片酱肉,轻轻地颤着,本来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突兀地带上了几分滑稽。
但是强烈的杀气硬是击碎了结实的瓷盘,碎瓷四散崩飞开来,李暄只觉胸腹之间一阵剧烈的震颤冲击,脸颊上一丝轻微的刺痛,不由闷哼了一声。
店小二一击不中,心转如电,腿下一使力,便弹跳而起。蓦地右肩一沉,一股沉重的力道压了上来,纠缠着,撕扯着,痛入骨髓。
他大惊,心知不妙,急忙变招,脚尖轻转,改变方向,右肩力沉,如一只轻巧的飞燕,掠着地面平平地飞了出去。
“哧”的一声响,清脆的裂帛声中还带着一种很钝的声响,些微细碎的液体随着喷洒了出来。
店小二微微踉跄,脸青白地立定,右肩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迦俊的脸微微侧着,薄薄的阳光照在上面,却有着不协调的阴冷。白皙修长的指尖沾染着殷红的鲜血,丽的如同少指甲上涂的娇滴的豆蔻。
“好刀法!这些薄如蝉翼的肉片应该出自阁下之手喽。”清醇的声音柔软如丝,却带着种不同寻常的嗜血与暴戾。
少峰早已经将李暄和青曦掩在身后,凝神四周的动静。随从的侍卫纷纷跳起,戒备地注视着店小二,不着痕迹地将皇上遮掩在重重的保卫中心。苏毓脸如铁,将皇帝护在身后,却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