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未融化的冰块一样又白又冰,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乱如麻,不晓得怎样开口,开口说些什么。
半响,李暄艰难地开口,“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居然会是他?……只是他向来……懦弱平庸,胆怯怕事,……”
皇上冷冷地截断李暄的话头,“这必定是他韬光养晦之术!哼,真是其心可诛!”
李暄暗地里吁了口气,心想:“扮猪吃老虎,倒是好手段!若不如此装模做样,只怕早已经被皇上清除干净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不敢多说,李暄见皇上铁青的脸,不疑问:“铁甲营直接听从皇上调派,李涉怎么能调动?再说不是还有神机营呢?京畿的丰台大营难道是吃素的?只要皇上下令,丰台的驻军必定能迅速平定叛乱,恭迎皇上回京!”
皇上的目光也阴沉起来,“哼,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莫非忘记了李涉的生母是贵太董,先皇晚年没淤立皇后,董贵太地位最尊贵,统摄后宫多年,实际上是未封号的皇后,如今协助李涉夺宫,还不是如探囊取物?看你这些年胡作非为,真是猪油蒙了心,你难道不知道李涉的亲娘舅是兵部尚书,在兵部多年经营,门生如云,铁甲营统领更是他的得意门生。他们必定密谋多年,玉玺一案也多半是他们筹划的,意引朕惊慌失措,他们好乘机叛逆。如今时机成熟,一旦李涉阴谋成功,都将是开国的功臣,这个便宜岂不是白拣来的。哼,只恨我居然被这个无耻小人蒙骗了!没隅早将他铲除!”
李暄低头沉思片刻,毅然道:“皇上,远水解不了近渴,指望各地出兵勤王恐怕不能,现在关键是丰台守军的动向!只要丰台大军还在皇上手中,皇上就暂时领先一步!”
皇上点点头,“朕已经命侍卫拿着御笔手札,严令丰台守将坚守大营,按兵不动,严阵以待!”
李暄心底却没有丝毫的把握,兵败如山倒,见风施舵是人的本,为了自己更多的利益,背主求荣也是常见的,何况皇上自从即位以来,对臣下甚是苛责,同胞的兄弟十几个,没有两个能捞到好下场的,说来令人寒心!群臣别看道貌岸然,忠贞爱主,私底下却也颇有腹诽,这场仗艰难的还在后头呢!
行刺
北风漫卷,掀的车帏不时地拂动着车厢。迦手里执着马鞭,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后面也紧跟着一辆马车,一名村夫装扮的侍卫,神凝重,全神贯注地赶着车,在道上不急不徐的向北方行驶。
隐隐约约,后面三五成群的人,或挑担,或推车,仿佛赶集的寻常百姓,其实都是乔装的大内侍卫。
车里,半躺着的李暄抚着酸痛的腰,闷声道:“哎呀,还不如骑马呢?这颠的骨头疼,都要散架了呢。”
青曦伸手团了一团棉衣服,塞在李暄腰下,笑着说:“整日里还说嘴,这就吃不住劲了?”
少峰从被风刮起车帏缝隙里往外看了看,担忧地回头问道:“快天晌了,怎么没见前面侍卫的回信儿?别不是有什么意外吧?”
李暄黑亮的眼瞳转了两转,笑道:“呵呵,兵不厌诈,现在咱们兵分好几路,都乔装改扮过了,估计被认出来的可能不是很大。放心吧,离京城还远,就是有刺客,一时半会儿也捉摸不透咱们的行程。”
少峰皱了皱眉头,踌躇道:“现在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道上走,不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找挨打吗?”
李暄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兵法讲究虚虚实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他估摸不透,就不敢妄动!暗杀此事必要一击必中,否则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李涉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