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笑话来。
那人眸光微沉,淡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极清浅的笑意,“公子高论,好文采。鄙人苏牧,请教高姓大名。”
李暄见了苏牧的一笑,心里惊呼,“这一笑好动人!”口里然敢放肆,谦虚地笑道:“在下李暄,这是我的至亲少峰。”他所说的至亲非常的笼统,可以是亲人,也可以是最亲近的人,虽然谈话之间有了和缓,却也不方便透漏个人的私密之事。
苏牧眉梢轻挑,“少峰,难道阁下便是当年名动京华的……”
少峰脸一整,打断了苏牧的话语,淡淡地说:“那已经是些前尘往事了,不要再提起了。”
苏牧微一颔首,“在下唐突了。相见不如偶遇,两位请到寒舍一坐,略尽地主之宜。”
跨过颤颤悠悠的竹桥,进得屋内,只见屋内的桌椅都是青竹所制,清雅悠然,一桌靠墙而立,里面放了满满的书籍。东墙上,挂着一柄古意盎然的长剑。
李暄称赞道:“公子果然是世外之人,恐怕我们此来打扰,要有损公子的清修了。”
苏牧笑道:“请上坐,茅舍简陋,清茶一杯,请别见笑。”说着,吩咐碧月去沏茶。
少峰进屋以后,就一直盯着那柄长剑,不知不觉地走近前,伸手摘下来仔细地观赏,见那剑鞘上篆刻了两个小字:“绿绮。”惊叹道:“苏公子,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器‘绿绮’吗?”
苏牧轻轻地点了点头,“正是。”
少峰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握住剑柄,缓缓地抽出,只见一弯秋水样的寒刃,沉沉的寒气扑面而来。
“好剑!不见锋芒,光凭这剑气就让人心惊胆寒了!”少峰夸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取关山五十州?”李暄专注地凝视着苏牧的眸子,慨然长叹。
苏牧攘不动容,接过碧月端上的清茶,浅浅地品了一口,眸光却犀利如刀,“听说不久前,朝中信王爷重病不治,皇上特赐谥号为诚,下旨厚葬。阁下凑巧和信王爷同名同姓,莫非只是巧合?”
少峰眸光一寒,沉沉地盯着苏牧,然发话。
李暄硒然一笑,毫不隐瞒,“不错,我就是昔日的信王李暄。如今诈死埋名,苟且生。”
苏牧微微转动着茶杯,久久不语,良久才开口,“皇上想必是顾念同胞之情,才默许你诈死逃生,你不安分守己地过你的逍遥日子,妄谈国事,难道不怕皇上忌讳?”
李暄冷冷一笑,“公子可知侠义二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国难当头,怎能蛰居乡间,无所作为?这七尺贱躯,满腔的热血,是为了天下的黎民不被胡虏的铁骑践踏,岂是为了一朝一国?更岂怕什么忌讳?豪气干云,马革裹尸,当是浩然正气的大丈夫也!在下看走了眼,不打扰公子的清修!告辞了!”
说罢,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少峰见李暄这么大的火气,又好笑又好气,心想,怎么说愚蠢就愚蠢至斯,人家不过言语试探两句,就翻脸了呢?
他尴尬地看了看苏牧,见苏牧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意,眼神却变得格外的深邃,嘴角甚至浮现出些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