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是否受了太大刺激,神已经失常。他犹记上面吩咐“好生看管,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出去”,便不再理会,撂下一句“省省力气,装疯卖傻也不会给你开门”,转身欲走。
“等一下!”锦儿紧紧扣着牢门,“我要见曹大人!”
狱卒冷哼一声:“曹大人?这会儿他怕是自顾不暇了,哪有工夫管你?”
锦儿身形一晃:“什么意思?是谁……谁把我送进来的?”
狱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屈指在门上一弹:“这位姑娘,有劳特察使大人亲自送来,不简单啊。特巡令几年不出现一次,能得此殊荣的更是少之又少,在下佩服。”
“特巡令”是为何物,锦儿并不知晓,但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她不知道那狱卒口中的“特察使大人”对这笔交易了解了多少,那个看似单纯无邪的“小车夫”又窥探到了多少内情。这个阴暗的牢房里三面厚墙,一面铁门,逃跑无望,那她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
锦儿的手缓缓滑下,退后几步,冲牢门外的狱卒微笑了一下。
“告诉你们那个特察使,别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她抬手拆散了发髻,“别得意的太早了。”
狱卒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一支铜簪没入了锦儿的胸口。她攥着那支普普通通的簪子,跌坐在地,嘴角还挂着一抹阴冷的微笑。
“来人”
与昏暗的牢狱形成鲜明对比,外面天朗气清,日光普照。
段唯向窗外瞄了一眼,天色大亮,再看看不声不响站在一侧的近侍,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焦躁,装作悠闲地拿起茶杯,在唇边轻碰了一下,茶水都没沾着就放了回去。
半晌没吭声的近侍忽然一笑,轻声道:“可以喝。公子放心,没加料。”
段唯眼睫一颤,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对曹邑尉这貌不惊人的近侍,他起先并没有太过注意,不知这人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他转头望向近侍,轻弯眼角:“大人说笑了。茶水有些烫,我只是想等凉一些再喝。”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看那人的面容,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点熟悉感。这人长得有点像……像谁来着?
段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锦帘后传出的嘤嘤声打断了思路。他神情复杂地往内外间交界处看了一眼,无奈拉下的锦帘密不透光,什么也瞧不见。
近侍无声无息地走向锦帘,轻轻拨开一角,又迅速放下,转身回来打开房门,朝段唯一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
“曹大人的鼾声,还真是别具一格。”明明急着出府,迈出房门时,段唯却是不紧不慢,还留下一句略显轻佻的评价。
近侍带上房门,语气淡淡:“大人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沉了,公子送来的香可比以往送来的见效。”
段唯一怔,猛然想起那次在锦秀楼,曹邑尉不仅没有发出别致的鼾声,就连瓷杯碎在隔壁墙边的声音都能把他吵醒。段唯心中隐约有猜测得到了证实,却见近侍绷紧了脸,没有与他继续交谈的意思。眼下已走出内院,来往的侍卫婢女也多了起来,段唯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