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连忙笑着松开他,敏捷地弹到一边:“动口也不是这个动法啊……好了,不闹了,我们干正事。”
他把那张小圆桌离地搬起,靠在墙边轻轻放下。桌上的酒壶和瓷杯毫无察觉,安安稳稳地坐在托盘中,没有晃动分毫。接着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传音耳立在桌上,紧贴住那道隔间墙,隔壁的声音立刻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姑娘们的笑闹劝酒声,曹邑尉低沉的说话声,甚至是酒杯磕在桌上的一声轻响。
过了半晌,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众姑娘齐齐地招呼道:“秀怡姑娘来了。”
那名唤秀怡的姑娘娇声见礼:“大人。”
曹邑尉的声音却透出一丝不快:“锦儿呢?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过来?”
“锦儿姐姐身子不适,只能失陪了。姐姐托秀怡过来跟大人请罪,还望大人见谅。”
曹邑尉火气上涌:“怎么不早说?害我白跑一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只听秀怡姑娘娇笑一声:“大人息怒,秀怡代姐姐伺候大人,也是一样的。”
“一样?”曹邑尉冷哼一声,“如何一样?”
“临来前姐姐特意嘱咐了一番,秀怡已将大人喜好牢记于心,绝不敢有半分差池。”锦秀楼红牌的妩媚动人果真名不虚传,“大人一试便知。”
曹邑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姑娘眼波流转间似乎别有深意。他略一颔首:“好啊,你们都下去,我倒要看看锦儿教的如何。”
众姑娘心领神会,纷纷嬉笑着告退了。
秀怡踱步上前,纤细的手指轻柔地为曹邑尉褪下外衫,又将他扶到床边,从袖袋里捏出一个致的小木盒。
房内便再无声息。
之前秀怡不是没替锦儿顶过场,唯独这一场满心诧异。
她从未受过如此奇特的嘱托带这只小木盒过来,帮曹大人点上安神香,然后坐在角落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问,待香燃尽,香气散去,再拾好东西离开。
尽管心中有百般疑惑,但觑着锦儿的神色,她还是没敢问出什么。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墙的另一边。
江凝一只手支着额角,纳闷道:“这是睡着了?怎么这么安静……这曹大人到底行不行啊?”
段唯面上神色毫无波动,耳廓却不易察觉地染上了一层淡红。
这点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江凝的眼睛,他心思一动,坏笑着凑近段唯耳边:“你放心,我肯定比他强。”
段唯的耳朵这下红了个彻底,恼羞成怒地捏起瓷杯,作势要砸他只是做做样子,眼下不敢弄出什么声响。
江凝眼角一弯,顺势抬起手,看样子像要去挡,却“不小心”碰在了段唯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刚好让那只瓷杯脱了手,伴着一声脆响,在墙边摔了个粉身碎骨。
曹邑尉一激灵,猛然掀开眼皮:“什么人!?”
秀怡也是心下一惊,跟着声音从角落站起,嘴上还没忘安抚受惊的曹勇:“您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听到隔壁的门扉响动,江凝迅速将段唯扑到桌上,非常不要脸地在他腰侧捏了一把,段唯猝不及防,一声“啊”冲口而出。
秀怡脚步一顿,转身迈回房内,反手闭上门,走到床边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