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远深沉地“嗯”了一声,衣袖一拢,摆出姿态。
陈飞卿笑着拽他的袖子:“我知道裴三哥向来胸若怀谷,不会计较这些事,但毕竟他也不对,不如我改天领他登门亲自赔礼。他也一直想到馆里赔礼,就是有些怕羞。”
我才不和别人一样吃你这套,什么老实孩子,就没老实过。裴成远的内心一言难尽,道:“不必了,事情过去那么久,谁也别提了。对了,我有急事回府,改天再说。”
傅南生拎好了茶叶,又客气地朝裴成远问:“裴馆主还有其他的话要带吗?”
裴成远回过神来,起身拱了拱手:“没别的话了,有劳傅公子。”
傅南生却仍然站在那里,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转身走了。
裴成远笑了笑,也没再看书了,提起水壶去院里浇花。院里有片空地,本想留着种竹子,也不知道谁往里面撒了一把种子,不是都能长出来的,有许多都烂死在泥里了,却也有长出来开了花的,花还挺好看的。
他想了又想,忽然回过味来了。
今日仔细看看,傅南生还真挺好看的,所以秦郑文莫名其妙追前跑后的什么毛病?他大爷的,难道秦郑文也是断的?!大爷大爷大爷,细思恐极。本来没细思过的,全是陈飞卿的错。
奉皇命前去探望白御医的陈飞卿刚落座就打了个喷嚏。
白御医他爹看他两眼,忍不住道:“给小侯爷开个方子吧。”
陈飞卿笑道:“多谢世叔,或许只是我娘在念叨我。”
白御医他爹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小侯爷这是有些底虚之症,还是开个方子比较好,房事再节制些,很损元的,年轻人,不急于一时。”
“……”
其实,陈飞卿是不想跑这一趟的。
都是为了银票,皇上说跑这一趟多借给他三百两。
有点心酸。
陈飞卿怀念起了自己存在爹娘那里的压岁钱,少说也存了十几年的,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二老似乎不记得这事儿了,再没提过。以前祖母在的时候还偷偷塞一些,如今……
真是格外心酸。
白御医正在卧房里写药方,听到推门声也没理。
陈飞卿见小厮下去了,便好奇地过去瞧药方:“开给皇上的吗?他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怎么回事?”
白御医皱着眉头瞪他一眼:“没事,摔了一跤。”
陈飞卿道:“你不说,我就不追问了,就这么跟皇上回话了。”
白御医将笔重重地放回去,叫住佯势要走的陈飞卿:“皇上今天神如何?”
“还不错,胡御医看过,说了些惯话,想必没有大碍。”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