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问,“药方是不是要给皇上?我等下就送过去。”
白御医道:“不是,给我自己的。”
陈飞卿看了看他那被打断的腿,关切地问:“腿没大碍吧?”
“没事,不出半个月就能好。”
陈飞卿道:“皇上说了,让你在家里好好养伤,不必着急回去。”
白御医不说话,装作没听到,提起笔继续给自己写药方。
陈飞卿很关切地问:“世叔怎么生这么大气,连腿都要你自己治吗?”
白御医笔尖一顿,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陈飞卿道:“我是关心你。”
“多谢关心,不送了。”
陈飞卿便换了理由:“皇上也关心你,他关心你还说了我一通。”
白御医的笔尖又一顿,眼睛盯着药方,嘴里问:“他说你什么了?”
陈飞卿自然不会原话照说,只道:“就是心疼咱们,当然这次主要是心疼你,就觉得咱们多灾多难的,难兄难弟的……”
白御医打断他的话:“我要听原话。”
原话不利于病人养病,陈飞卿只好委婉地照着皇上的意思劝他:“皇上知道你是和世叔为了娶亲的事吵起来的,说事缓则圆,等你好了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说你平时那么稳重,何必这个时候急躁冲动。”话说到这里,陈飞卿恍然大悟,看了看白御医嘴角的疮,“你这张药方是不是下火的?”
白御医把刚写好的下火药方撕了,道:“不是。”
陈飞卿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白御医这才肯转头打量他一番,又回过头去写新药方。
陈飞卿幽幽地道:“世叔给我开过了。”
白御医不耐烦地道:“开给傅南生的,不是你让我给他调解药吗?尸油我是肯定不会用的,暂且试着配了几味药,你拿回去给他试试,回头让他自己来我面前看一看。”
陈飞卿大喜,忙道:“我就知道白大哥对我最好!”
白御医更不耐烦了:“写完了拿着赶紧去抓药,不送了。还有,另一个你跟傅南生一起吃的那个,吃我开的就够了,别吃我爹开的。”
陈飞卿犹豫了一下,问:“可否不那么苦?”
白御医冷眼瞥他,道:“良药苦口。”
陈飞卿试图和他讲道理:“皇上的药就很不苦。”
“爱吃不吃。”白御医把刚写好的药方往陈飞卿胸前一拍,道,“你再偷喝皇上的药,以后就别想再找我给你看病。”
傅南生去到秦郑文家里的时候,只见大门敞开,一位老夫人坐在影壁前面晒着太阳补衣服。
他忙问:“您是秦大人的母亲吗?”
老夫人朝他笑了笑,很和气地道:“是呀,你是?”
傅南生道:“晚辈傅南生,曾受秦大人大恩,特意来府上拜见夫人与秦大人。”
说着,他朝秦老夫人面前跪下,诚心诚意地叩了个头。
秦老夫人却丝毫不觉得讶异,只道:“哦,你就是小傅,我常听小文提起你。你这孩子,快起来吧,你和小文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多这些繁文缛节,我们家不兴这些。”
傅南生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跟秦郑文是朋友了。虽然自己是挺乐意的。
秦老夫人又道:“小文性情比较羞讷,很难得有喜欢的朋友,你以后多来走动走动,他很高兴的。”
傅南生也不知道秦郑文何时就羞讷了。
秦老夫人道:“来走动就好了,东西不要带,我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