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就在里面。”
陈飞卿却没有进去。
小孩儿道:“没骗你。”他又朝里面道,“人来了。”
陈树讶异地看着小孩儿,只见这小孩儿似乎换了一副面孔,外貌仍旧稚嫩如同七岁孩童,可神情却无情得很,十足十是历经过沧桑的。
傅南生很快就从那里面出来了,面色苍白地道:“少爷,陈树哥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
陈飞卿没有说话,倒是陈树问:“我们才想问你怎么了?”
傅南生道:“那天少爷去捕蛇,我正在房间准备药浴,小二进来给我倒热水,却突然向我下手。还好大王子派来的人还没走,他察觉到不对劲,及时将我救了出来,把我藏在此处。就是这位。”他看向那小孩儿,接着又问,“少爷您的眼睛”
陈飞卿道:“我那天突然内力尽失,被蛇咬了。但你放心,大夫说过几天会没事。”
傅南生仍然忧心忡忡,很是不安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陈树看得分明,问:“你想说什么?”
傅南生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没事。”
第56章
陈飞卿将傅南生带回了县衙,所幸没有撞见宁王。听说宁王又朝下一个地方奔去了,要好几日才会回来,离开前嘱咐白御医把陈飞卿多留在这里,直到眼睛治好为止。
陈飞卿道:“陈树,去请白大哥来。”
陈树知道他想做什么,那日陈飞卿虽然被蛇咬了,但他下山时已经捉到了三条蛇,这段日子一直由王六父子俩养在县衙后院。如今恐怕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又仗着白御医在,便想赶紧把此事了结。
趁陈树出去时,陈飞卿朝傅南生道:“这段日子,一直到你回到京城见到苟珥为止,你都留在我身边,寸步别离。”
傅南生:“是。”
陈飞卿又问:“你想说又是宁王派人刺杀你的吗?”
傅南生沉默了一阵子,道:“我没有这么说。我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
陈飞卿也沉默了一阵子,然后道:“总之,你别离开我身边。”
傅南生道:“是。”
白御医被陈树请了过来,见着傅南生也是照旧不冷不热,公事公办,让陈树去准备一切,便开始给傅南生治。
因之前的那句话,就在傅南生治腿的时候,陈飞卿也没离开,隔着屏风坐在屋子另一边。
陈飞卿心想,无论如何,拿那活蛇去以毒攻毒,滋味儿想必是很难受的。
他倒是还看不见,陈树陪在白御医身边帮忙,眼瞅着傅南生的样子,几乎都不想看了。
傅南生从浴盆里泡完出来,松松垮垮地穿着中衣,头发也有些乱,就坐在床边将脚放在装了蛇的瓮里。他的手死死地抠着床沿,手背上像是没有肉似的,筋骨都快迸出那层皮。脸色也是惨白,嘴里咬着卷成一团的布条,忍不住了才发出近乎小兽哀号呜咽的声音。
白御医抬头看他一眼,朝陈树道:“把他打晕他会好受点。”
傅南生却艰难地摇头。
白御医道:“听我的,打晕他。”
陈飞卿想了想,道:“听白大哥的。”
陈树闻言,二话不说,扬起手刀朝傅南生的后脖颈劈了下去,扶着他,只觉得他在昏迷当中,身体仍在不由自主地颤栗。
白御医又不冷不热地道:“他算能忍的了,倒是没看出来。”
陈飞卿忍不住道:“他从小吃的苦多。”
白御医嫌弃地看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又道:“一炷香之后,那蛇死了,陈树再拿药汤给他洗净伤口,敷上药,然后小侯爷给他注入真气,他就能休息了。明天用不用我都行,照着今天的做,做完三天,等他体内尸毒排干净了,我就给他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