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松开手,整了整衣裳,便要下车。
傅南生终于能说话了,他咽了口唾沫,道:“我不是报恩,我钦慕你。”
陈飞卿下车的动作停在那里,侧头看他。
傅南生仍然跪坐在那里,仰着头,也没有看他,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任何目的,不是为了你的钱,也不是为了你的权势,我只是钦慕你,我喜欢你,我想成为你的人,没名没分也好,你将来要娶妻生子也罢,我会不甘心,但不会后悔。但我若不争取就放弃,我一定会没日没夜都痛恨自己。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东西,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你若不喜欢,我扮作女人也行。”
陈飞卿道:“够了,不要再讲下去,如果你只是想要争取一下,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已经争取过了,而我非常明确的拒绝了你。”
他的声音非常平静,甚至于接近温柔。
傅南生从这样的声音中却听出了怜悯和鄙夷。
傅南生又想起了宁王的那一番话,他忍不住转头去看陈飞卿,问:“我娘是妓女,所以我连喜欢你都错了?”
陈飞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牵扯到身世了,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头,声音却仍然很温和,道:“我没有说你有错,你也没有错,只是我无法接受,抱歉。”
傅南生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道:“我知道那酒里有东西,我故意让你喝的。”
陈飞卿一怔。
傅南生的眼里忍不住有些恶毒,问:“你难道就完全没怀疑吗?”
陈飞卿确实怀疑过,但这样的疑虑一闪而过,并没有深究。
他朝傅南生道:“我这样想过,但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会对我忠心。”
傅南生几乎是含着恨意问他:“我说了你就信,你是傻子吗?什么人的话你都信,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陈飞卿很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眼中的温柔渐渐地消散了,他说:“我并非什么人都相信,所以我活到了今天。但我相信了你,而你却告诉我,我是一个傻子。”
傅南生的手攥得越发紧,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肉里。
他忽然惶恐地叫道:“我错了,我刚刚说的是气话,我今天喝了酒才这样。”
陈飞卿摇了摇头:“你先下车,和我进驿馆,早点休息,有什么话都明日再说。”
说完,陈飞卿就下了马车。
他也几乎已经支撑不住了,抬手点了自己几处穴,侧头见傅南生还不肯下来,又看一眼身形强壮的漠国车夫,皱着眉头沉声喝道:“傅南生!下车!”
傅南生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