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动了。
但陈飞卿对此已经老怀安慰。
鲁鼎警告陈飞卿:“他或许只是换了一套来装。”
陈飞卿的心情极为复杂,也不知道如何对鲁鼎说他父亲的事,只好摇了摇头:“至少,他目前没做错事。”
鲁鼎见陈飞卿有些偏袒,正要再说,却见陈飞卿望着不远处笑了笑。
他也看过去,看到陈飞卿与一队士兵正在操练。
那是一队新兵,队长让大家把上衣都脱了看看身板,傅南生有些犹豫,却还是和众人一样脱去了上衣。
他一脱,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傅南生的身板,看起来实在是一折就断。
傅南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往常只是羡慕高大强壮的男人,并没有今天这么难为情。如今身处众人当中,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不像一个男人。
队长骂道:“笑什么笑,你们有他脑子好吗?识字吗你们?”
大家努力地憋住笑。
队长严肃地朝傅南生道:“不过你这也太弱了,虽说你是将军的幕僚,冲锋陷阵的事儿你不用做,但人在军中,难要风吹雨打的,身子骨太弱了,吃亏的是自己。”
傅南生挺直了腰板,道:“是。”
队长叱道:“喉咙痛?听不到!大点声!”
傅南生大声道:“是!我知道了!”
队长还是说:“听不到。”
傅南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吼出来:“是!”
队长点了点头。
鲁鼎缓缓地回了目光,看向满脸欣慰的陈飞卿,再次提醒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飞卿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鲁鼎无奈地摇了摇头。
傅南生在兵营里逐渐的如鱼得水起来,大家都挺喜欢他的,毕竟他长得好,性情好,又会读书,偶尔还教人识字儿,帮人写家书。
当然也会有兵油子过过嘴瘾占细皮嫩肉的傅南生点便宜,但往往会被傅南生新结识的朋友们给拾回去。
陈飞卿自然对此是喜闻乐见的,只不过偶尔会觉得有点“失落”。
比如他正在边看地图边吃馒头,吃完一个再去拿,手却抓了个空,一看,碗里没了。他也不以为意,继续在地图上面圈圈点点,边叫道:“小南,再拿俩馒头给我。”
过了会儿,便有人掀开营帐的帘子送进来馒头。陈飞卿转头一看,问:“怎么是你?”
陈树故作吃味地说:“少爷,您这话就伤人心了。”
陈飞卿笑着踹他一脚:“你还是个小头目了,是你高升了不用伺候我,所以你少爷我这么惊讶。”
陈树也笑了:“我正好过来和您对账,走到门口听到您叫小南,这不见他正有事儿,我就去给您拿了。”
陈飞卿随口问道:“他有什么事儿?”
陈树道:“好像是粮草到了,请他去帮忙清点。”
陈飞卿道:“不是,我知道他现在和大家处得不错,但规矩还是要有,粮草的事儿有专门的人负责,怎么轮到他管了?周库的军饷是不是也要给傅南生才好?”
陈树解释道:“周库昨天病了,这才请小南帮忙。”
陈飞卿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陈树又道:“他刚我跟您说一声,清点完粮草,他还要去伙厨那里帮忙,晚一点回来。”
陈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