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吗?”
当看到他随手取出了一个挂着一柄小小玉剑的钱袋时,那第一个跳起来的汉子就如被当头棒喝般钉了地当中,瞪着那柄不起眼的小玉剑,结结巴巴地颤声道:“茗,茗,茗剑庐!云梦山,茗剑庐!”
他不大的声音却犹如炸地响雷一般炸闷了驿站中的所有人。
那汉子的脸上怒气刹那就变成了绝对的恭敬和讨好,连连抱拳行礼,道:“小人真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这位公子,还请多多包涵。”
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神色不变地从钱袋里抽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到那个粗短打扮的汉子面前,道:“这些应该足够了。”
一桌最多二两银子的饭菜加上几身半旧不新衣衫,绝对是只多不少,若是之前由路天青拿出来,他们心里早就笑开了怀。
此时此刻,这银票却像个绝对烫手的山芋一样,他们哪个敢?
那汉子一脸惶恐,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怎么敢您的钱。这实在是个误会!”
言没有多话,随手将银票放在了一旁的桌边,伸手向路天青做了请的姿势。
路天青被这急转直下的境况搞晕了,一时间他头脑空白,心中的震憾绝不在那些江湖人士之下,朦胧恍惚间他下意识又轻声向那些人说了句“对不起”就朝门外走去了,围在一边的江湖人立刻神色恭敬地纷纷让开,言也转身跟在他身后。
身后,传来那个汉子不住地道歉声和一片窃窃私语声
“公子您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请慢走!”
“王大哥,这两位真得是茗剑庐的人!”
“茗剑庐又有玉剑山庄之称,凡是门下之人都有玉剑为标,剑有七环,剑身两面刻有“茗剑”两字。七年前,我曾见过一次,那柄玉剑绝对错不了!”
“后面那位倒是气势非凡,但前面那位公子看上去实在是……”
“人不可貌相啊,而且茗剑庐一向行事低调。”
……
路天青坐上马车,听着言对司明宇的禀告述说,他看着面色微沉的司明宇,坐立难安。
以前,他跟着赵令时,从来都是以听话灵巧、不惹事端而讨人喜欢。现在年纪上来了,姿容更是谈不上,连头脑、手脚都开始变得笨拙而迟钝。
这样无用、又到处惹麻烦的自己应该很快就会厌弃吧,他面带愧色地轻声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司明宇挥手让言退了出去,沉吟片刻,从手边的小抽屉中拿出了一柄一模一样的玉剑递给他,“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尽可把这玉剑拿出来,江湖中,多少都会给茗剑庐几分薄面。”
路天青笨拙而小心地伸出双手托过玉剑,有些结巴地问道:“您,您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吗?”
司明宇淡淡地笑道:“一个虚名而已,不用太在意。”
尽管已经能够猜测,但真正得到了肯定回答的路天青仍然双眼倏地睁大。
三年前,他被困在江北盟的那几日中,无意中曾听到过这个名字。
当日,已经是过了寿宴的第三天,他正在床上被蒋震安折磨得死去活来,只剩半条命时,突然他的次子前来禀告说,云梦山茗剑庐的人送来一份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