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仪见她睡得沉了,没忍住地轻声一叹。
如此在宫中过了两三月,就到了暮秋。
而傅行勋,也终是凯旋。
阮幼梨得知这个消息,欣喜地了物什,乘车回府。
但她回到武毅侯府时,却没见到傅行勋的半点身影。
府中人只道,侯爷去了宫里。
阮幼梨以为他是去找她,就此错过了,所以便留在府邸,待他归来。
但她这几日来着实嗜睡,没等到一会儿,便支颔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温暖圈来,像极了他的怀抱。
阮幼梨下意识地往那暖意缩了缩,却在愣怔片刻后,惊觉不对,缓缓睁了眼。
视野渐渐清晰,而朝思暮想的容颜,也终于勾勒在她眼前。
阮幼梨不确定地眨眨眼,险些落了泪。
她伸手抚上他脸颊,道:“瘦了,也黑了。”俏丽的音色中夹带了几分心疼,微微轻颤。
傅行勋勾了唇角,也抚着她的发顶笑:“胖了,更白了。”
阮幼梨眼眶发酸,瘪了嘴往他怀里钻去。
起先,傅行勋是想将她紧搂住的,可将将贴到她身子,他才猛然惊觉般,缓缓将她推开了几分。
垂眸看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他颤手抚了上去,似是惊措似是欣悦:“这是……我们的孩子?”
阮幼梨噙笑颔首,明亮的眼眸似月牙弯弯。
已近临产,傅行勋将手覆上去,似还能感受到孩子轻微动作。
“啊,他动了。”傅行勋错愕地笑开,有几分不可置信。
直至此刻,他才相信,他的掌下,他小妻子的腹中,有一个新的生命。
看着傅行勋笑得像个孩子,阮幼梨也发自内心的开怀。
“那你……怎么奖赏我?”她笑盈盈地看他,问。
傅行勋揉揉她发顶,笑:“我都把我整个人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阮幼梨当真是傻了不少,愣了愣,竟觉得无力反驳。
再想不出来要些什么,她分外不悦地扁了嘴。
下一刻,两片温软覆了上来。
阮幼梨更愣了,睁大了眼看他。
“这样满意吗?”却听他如此笑道。
她伸手按住唇.瓣,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可是她刚刚想要,好像的不是这个。
阮幼梨的身子愈发笨重,所以她也不太出门了,就整日闷在府中,半步不出。
这日,她恍然察觉了一丝异样。
转首看向傅行勋,她问:“为何你们回来这么久,我就没有见过圣人?”
按理说,她怀有身孕,李成衍身为弟弟,也该来看看罢。
傅行勋正执卷观阅,闻言,他翻书的动作也一刹停滞。
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出声应她:“陛下忙于朝政,自无暇来看你。”
阮幼梨了然地点点头,便又低首下去,继续做着女红。
可是针线穿叠间,她倏然一怔。
她怎么总觉得,李成衍出事了?
“勋勋,”她沉重唤道,指尖不安地在针身上滑动着,问,“你对我说实话好不好?”
这一次,傅行勋的声音更是低沉了。
音调起伏间,似有暗潮涌动。
阮幼梨异常平静地继续动作,她一边做刺绣,一边道出了声:“陛下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察觉了,他隐瞒也无用,只轻轻颔首,应道:“是。”
得到了他的肯定,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