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对她如此相瞒,那就应当是至关重要的。
如此想来,这时他们布下的一场局,而傅行勋的重伤,则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能让傅行勋为此付出这莫大的代价呢?
阮幼梨耷拉着肩膀,手合并,垂首将脸埋在了掌心。
她可是他的妹妹啊,他都要瞒着她。
就因为她流落外边多年,就将她视作外人,毫不信任吗?
阮幼梨越往深处想着,心中便是愈发地烦闷。
也是在此刻,进去看诊的大夫也掀起了帘子,缓步而出。
珠翠相击的清越声响拉回了阮幼梨的神思。
她愣了愣,忙是抬眼,起身往大夫那边亟亟而去。
“大夫,我阿兄他如何了?”阮幼梨定定地看着老大夫,生怕错过他面上细末的神情变化。
老大夫的眼底闪过几分不自在的神色,他顿了顿,道:“侯爷的伤势凶险,错一分便是性命堪忧,但是……他现下的境况也见不得是有多么好,伤势耽搁多日,失血过多,恐怕……会伤及根本。”
他明显是在向她隐瞒些什么,可是阮幼梨的心下担忧,委实分不出太多的神思去细究,他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所以阮幼梨便直接出了声,问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坦白说明。”
她直直地盯着他,气势迫人。
那是养尊处优多年,蓄出的凌人之势。
老大夫行医多年,也是头一次遇上这般境况。
他听了阮幼梨的逼问,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手一甩,长长地叹了口气。
正当他犹疑不定时,封晋替他解了围。
“你先回去罢。”
封晋是傅行勋的亲随,他的话,从来都是傅行勋的意思,所以府中下人,大都听他所言。
老大夫也不例外,听了他的话之后,竟是忽视了阮幼梨,提了医药箱告辞离去。
脚步亟亟,近乎是落荒而逃。
“你站住!”阮幼梨对着他的背影呼道,却唤不来的一次回首。
见状,她不由气闷,侧眸看向封晋。
若不是有心压抑着自己,她真怕她会克制不住,出手揍他。
“到底是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她了常日的嬉笑之态,沉肃问。
封晋垂眸,不去看她,答:“回娘子的话,这也是侯爷的吩咐,不准你逼问太过。”
听了他的这番言语,阮幼梨气得险些吐血。
“傅行勋他是不是有病啊?!”说出去的话不回来,她瞬间就愣住了。
她还真没说错,傅行勋的确是有病。
病的还不轻。
居然连她要做些什么,都猜测得这样清楚。
这没什么,但要阻止她做事,就很过分了。
第32章无意
阮幼梨侧眸,透过那垂坠在碧纱橱上的珠帘,向内望去,想窥得傅行勋的半分形势。
但毕竟隔得太远,她连入门处的屏风都见不着。
阮幼梨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门口而去。
但是她的手还没能碰上珠帘的微凉,就被封晋猛然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