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去也行,你得写一份断亲书!”木渊话刚落,木安源脸色一白,木癞子大喜,“好,好,好,你说写啥就写啥?”
木渊动作坚决的扯掉自己下摆上的一截布,咬破手指写了一份断亲书。
断亲书,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相逢仍是陌生人。
木癞子不会写字,盖手印咬破手指时,痛的差点发抖。
“若我还能回来,木癞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我之间父子情谊,恩断义绝!”看着一脸坚毅的木渊,木安源梗在喉咙里的话,翻了又翻,转了又转,终究只化为一声空叹。
木安源记得木渊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季节,他站在山坡上看这个单薄稚嫩的孩子跪倒在地,三拜已经逝去的木老怪,心里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半夜时分想起这个孩子,都是一种怅惘,看着老友长满杂草的坟头,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到头来终究是他辜负了老友的嘱托。
现在看着面前的孩子,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的模样,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就像老婆子说的,能回来都是走大运的事情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啥呢?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方式。
“你真的想好了吗?清远现在这个样子帮不了你,还会成为你的负担,而且你们终其一生都不会有孩子?”木安源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么?”
“老头子,你在……在说啥?”木任氏听着云里雾里的。
木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这个老人。
背着光的老人,静默的站着,光影在他身上重合,似乎还有另一个影子也透过那双历经沧桑的眸子,注视着自己。
木渊郑重的许下诺言:“我发誓,我会照顾清远一辈子!”
☆、出柜(下)
“好。”木渊听到有人说话,然后木安源身上的光影渐渐涣散,只留满地的余晖。
“哎,起来吧!”木安源扶起木渊,有种惋惜又有点释然,“以后,好好过吧!”
“谢谢叔公。”木渊拉着木清远再次道了声谢,三木村他长辈虽多,但是真正为他好的也就这么个人了,木渊不想瞒着他,也因为知道这个老人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坚定的道,“我会和清远好好过日子的。”
“好了,出去干活的也该回来了,准备吃饭吧。”木安源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木渊将木清远拉了起来,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过一辈子,但是木渊希望还是有人能赞同他们,木渊不想木清远以后清醒了难过。
洗了手,木渊刚将木清远的手擦干净,木安源的大儿子木承光便扛着锄头进门了。
“娘,我们回来了。”木承光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腰宽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