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髭切在他那个语气词出口的时候就明白了什么,瓷白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蒙上了一层阴翳。
膝丸有点忧心地看着自家兄长:“阿尼甲?”
髭切盯着自己的杯子盯了几秒,然后抬起头来时又是那样一副无辜甜美的样子:“腿丸,茶叶梗竖起来了哦。”
膝丸倒吸一口冷气,无力地纠正:“是膝丸不是腿丸啊阿尼甲!咦真的竖起来了,是有好事情要发生了吗?不愧是兄长啊!”
边上的鹤丸眼神死地瞅着无脑吹哥的太刀付丧神:这有什么好不愧的啊所以!这样兄控的弟弟是没救了吧是的吧是的吧!
黄泉的浊气纠缠着不愿意离开,贪婪攀附着能够接触到的一切部位,将心脏紧紧抓住,源重光可以看见那团浑浊的雾气,像有生命一般蠕动着,喷出稍淡一些的浊气,试图侵染别的地方。
我凭什么要受你掌控呢……
他在心里不甘地低语。
就因为你是神明,就可以任性地获得我的一切?
可是我不想将自己奉献给你啊,怎么办呢?
那团浊气愤怒地尖叫着,伸出具象化的利爪撕扯着心脏周围的血肉,像是在逼他回对神明不敬的想法。
我拒绝。
极致的痛苦里,他这么说道。
我已经有了想要为之献上一切的神明。
一星薄光在浊气里摇摇晃晃地亮起来,它之前一直被掩盖在下面,可怜巴巴地维持着最后的一点暗淡到不能被发现的光芒。
仿佛烛火绽放出有温度的火光,或是天际的阴霾被轻轻拭去。一片浅蓝色的雪花悄悄凝结起来,落在浊气上,一下子就融化了那里的黑暗,安静到无声的雪纷纷扬扬地下落,带着清寒冷冽的味道,冰雪凝成的天地间,有梅花幽冷的香气袅袅环绕,像是一条丝线,拉出了庞大的前尘往事。
“江雪……”
无意识的低吟,呼唤出了那位神明的名字。
埋藏在灵魂深处多年的气息轻灵地弥漫上来,带着属于佛前最虔诚的信徒的祷告,那个有着冰雪般颜色长发的付丧神,从黑暗深处苏醒,长长的睫毛平稳地开启,露出冷的剔透的眼瞳,捻着佛珠的手指向前伸出,点在那一星光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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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一期猛地回头,惊愕地看着外面,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而边上的付丧神们都是一样的动作,短刀们甚至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
“这是主殿的灵力……”
不知是谁在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