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谢桓便敛住了脚步。
见他又有将话题往儿女情长上引导的趋势,林霏果断地选择了缄默。
她没料到,谢桓已经将她二人的关系算到了拜堂成亲……
谢桓瞅了瞅她木讷的神情,便猜到她定是又打算装聋作哑。
这招已被她玩得出神入化,但谢桓怎会这么轻易就衬了她的心意
“倘若我今后纳妾……”他故意停顿片刻,才继续道:“你可介意?”
林霏眼睫颤了颤,她未作答,而是搡了谢桓一把,催他快走别耽误了正事。
谢桓不肯,揪住她追问:“同我说说你家乡的婚俗习惯,得将来我与老丈人之间发生矛盾,让你不好做。”
林霏被他缠地头皮发麻,于是没好气地答了句:“我家乡只兴一婚一嫁。”
“快走罢快走罢。”林霏又搡了谢桓一把。
她在黑暗中丧失了视觉,不知自己烦乱之下推搡的手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
谢桓低低哼了声,眯起凤眸,将林霏作乱的手压下,顺势圈住她的细腰,低头凑近她的左耳,“生气了?”
林霏尚且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生气甚么?”
谢桓轻嗤一声,见了她眨着美眸,懵懂无知的模样,平直的唇角向上牵起了弧度。
她还装得挺像。
谢桓将脑袋埋在林霏颈间,出口的话语柔情似水:“我这辈子只跟一人成亲,只成一次亲。”
林霏刻意忽视心头突然涌上的奇怪感觉,冷静地搬开他的大脑袋,“再不走,等黄江进了墓陵,你两年的辛苦就白了。”
谢桓这才慢悠悠地直起身。
二人跟着风向,再次往黑暗深处行去。
不停歇的在地遂中走了二刻钟,沉重的喘息以及时轻时重的脚步声,突然闯进林霏耳畔。
她的五识天生就较常人灵敏,能听见极远处的声音不足为奇。
但显然谢桓也听见了。
他虽没有林霏的顺风耳,却因为已臻化境的武功造诣而广开天全,早已到达了耳聪目明的田地。
谢桓攥着林霏的手紧了紧。二人心照不宣,他们终于与黄江狭路相逢。
谢桓牵引着林霏,无声无息但身形快速地往黄江靠近。
在另一边的地隧中,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的黄江正身负沉甸甸的包袱,举着火把在漆黑的甬道中前行。
从地隧入口徒步到此处,花了一个半时辰有余,黄江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更是湿透前襟后背。
因为瘸了一条腿,他不得不走走停停,一路上耗了大半的时间去歇息。
思及自己的瘸腿,黄江不禁咒骂出声。
一路出逃至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病都未得到及时的医治,他的体魄早已大不如前。倘若此刻有仇家出现在黄江面前,他怕是只有求饶的份儿。
但没有倘若。
他自认盆地之下的地隧就是他的保命符,除了他和死人,再无人知晓地下甬道的存在。
谢广胜生前将墓陵建在八卦山,看重的就是阴阳玄学加持的狡诡地势。
当年为了入山,黄江不单自学五行八卦,而且广集天下通奇门遁甲之术的有识之士。到如今占山为王,他已打通所有关卡,只剩最后那扇大门,便可真正坐拥宝库中的万数金银。
他笃定官兵和谢桓寻不来,甚至已规划好后路倘若魏高亦能捱过这遭,成功逃脱朝廷手掌心,他便将盆地之下的地宫告知于他,然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