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住医馆大门,剩余人则是将医馆中的病患尽数赶出,就连达官贵人都无一幸。
整个医馆被牢牢封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欲图闯入的林霏也被拦在外头,任她说了几句好话,守门的小兵卒都无动于衷。
林霏心急如焚,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追上来的谢书樽一把拉走还欲再说的林霏。
“别再白力气了,没有里面人的点头,你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
林霏无措地叹息一声,惹得谢书樽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林霏,你是佛祖上身了么?我这辈子真是头遭遇见你这样的人。里头的人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巴巴上赶着救人?”
林霏幽幽看着谢书樽,默不作声。
谢书樽也是被她气极了,恨地撇过头,却无意闻到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回首往林霏垂在身侧的右手望去
才发现她的右掌心被划出道一指长半甲深的伤口,伤口正往外滋滋冒着血。
他一把捞起林霏的右手,掐住她的手掌根部以作止血,同时沉着脸厉声责问:“是不是那条铁鞭弄的?我看你是疯了。”
林霏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的掌心,方才急着与医馆里的人见面,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并未感到疼痛,现在经谢书樽提醒,掌中的疼痛像是被放大了数百倍,疼得她面上的平静都要维持不住了。
“还站着做甚么?再不处理,我看你这只手就要废了。”谢书樽见她还傻傻站着,愈发火冒三丈,禁不住讽刺道
“先是内伤肩伤,现在又是手伤。你可真是爱惜自己啊。”
话始出口,谢书樽心下便警铃大振,眼皮也跟着一跳。
果然,随后就听到林霏孤疑的问话:“你如何得知我曾受过内伤和肩伤?”
谢书樽面上平静无波,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习过医术,一探便知。况且,就你那尿性,我猜都猜得出。”
林霏心中本就因为见不成赵无眠而烦躁无比,现在听了谢书樽看似合理的解释,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心思。
谢书樽催她离开,她低低应了,从怀中取出一支平淡无奇的桃木簪,将其交给守门的小兵卒,又细细嘱咐道:“请替我将这支簪子交给赵公子,就说此乃东罗故人林霏的信物,我有救治赵姑娘的方法,可去距此不远的盘龙赌坊寻我。”
小兵卒不耐地应了,林霏这才放心地随谢书樽离开。
谢书樽拿眼觑她,嘲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身上竟带着女儿家的簪子。”
林霏平静地很,一点不受他的旁敲侧击,只说那是窦宁儿的物什。
谢书樽心下哂笑,暗道窦宁儿好歹也曾是贵雅的相府嫡女,怎么可能携带此等样式简陋的木簪。
“你认得医馆里的一男一女?”
林霏:“赵公子是初次见面,未尝听闻。但识得赵姑娘。”
谢书樽疑惑地“哦”了声,追问道:“你如何认识她?那赵姑娘是何人?”
林霏面上终于显现百年难得一见的苦闷神色,略微急地嘀咕:“你今日怎的如此聒噪?好生烦人。”
这话教谢书樽听得一清二楚,他沉下面容,不悦地哼了声。
他虽表面不显,心中却极为惊诧,甚至还有些隐秘的欢愉,好像终于挖到了别人寻不到的宝藏。
原来林霏也有自己的小脾性,他还以为她是温驯无害的白鹿,殊不知白鹿发起性子来才更灵动鲜活。亏他之前三天两头试探她的底线,原来她最受不了别人刨根问底。
这样的发现简直让他忍不住逗弄。
又招人嫌地连问几声,见林霏被他逗得欲图折返,他才心情大好地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