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个妹妹,陈夫人来延州探亲,陈大人在京城做官,托我照顾一下她们。”
克图回想了一下那三个女子,梳着妇人头坐着未动的应该就是陈夫人,虽然长相艳丽可惜名花有主了,另外两个温温柔柔、娇娇羞羞的一看就是未嫁的姑娘,便夸道:“陈夫人的两位妹妹真是花容月貌。”
王延龄叹了口气:“是啊,不仅美丽而且聪慧,陈夫人托我给那两位小姐找婆家,没想到却遇到围城这种事,女人们心里害怕,我便把她们接来府衙暂住几天。
找婆家?克图心里一动问道:“不知陈夫人说妹夫的标准是什么?大人心目中可有人选?”
“陈夫人极疼两个妹妹,就怕妹妹们受婆家一大家子人的气,想找个人口简单家底殷实些的青年才俊。至于人选,倒是看中了一个,只是前几日随着大军前往泾原路了,也不知能否活着回来,另一个人选……”王延龄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克图,“尚无。”
克图虽是西羌人,但心思比一般羌人要活络,大宋重文轻武,王延龄这种家世显赫的高官平时都是他仰望不及的。他是平邑堡的番兵统领,也是当地西羌一只部落的首领,汉人一向瞧不起羌人,番兵虽战斗力强悍勇猛,但待遇和地位却远低于汉军,这使得很大一部分番兵对朝廷不满,自西夏立国后,大宋境内的西羌人心理上有了归属感,开始亲近西夏而疏远大宋,克图作为西羌人,自然也对宋的轻视产生了反感和一丝敌视。
自从王延龄来了延州,对番兵采取的是安抚优待政策,所以克图对他还是非常尊重的,但如果他毫无理由地拥护汉人官吏,多少会受到其他番兵统领的孤立,所以,对于王延龄调他前来护卫延州城,他是很犹豫和为难的。西羌人重视家族团结和睦,如果他同汉人官吏结成姻亲关系,其他羌人首领就没有理由去孤立他。再者,王延龄是大宋的宰相,就算现在被贬,以他的能力,将来多半也会起复,同他搭上关系,对他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刚才,他那暗示的一眼已经很明显,端看他是否识时务了。
想到这,克图急忙起身,毛遂自荐道:“大人,您看我怎么样?我家里就一个老娘,很是慈祥可亲,当统领的这些年也积攒下不少家当,虽是羌人,可我自小上过两年汉人的私塾。若大人肯把陈夫人的妹妹许一个给我,我克图必当以死回报大人的恩情!”
见他上道,王延龄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克图统领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也知道,我汉人的女子最重名节,倘若城被攻破,她们几个绝不会苟且偷生。”
克图大喜,怕着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我们番兵就是有股子蛮劲儿和狠劲儿,就算战斗到只剩最后一个人,也决不会让敌人杀进来!”
王延龄欣慰地说:“克图统领,我保证,等敌人退却后,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只是,你需拿个信物出来,我好对陈夫人有个交代。”
克图解下了腰间的弯刀:“这是祖传之物,以此为信!”
王延龄接过弯刀,进一步利诱说:“克图统领,晚上务必守好城门,等战争结束,你不但抱得美人归,而且会受到朝廷的嘉奖。你年轻有为,只要肯努力,将来封侯或成为管辖一方的节度使,也不是不可能的。”
克图得到了他的勉励,信心满满地告辞而去。
王延龄拿着弯刀,前往后宅去见艾怜。
“潘娘子,大人过来了。”一个小厮在门外恭敬地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