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怜不慌不忙地把簪子用帕子包好,同时耐心地向他解释:“相爷,当时主簿大人过来登记女子们的住址和亲属名字,难道我说我住在京城驸马府,丈夫是驸马爷陈世美?谁能相信?就算信了,我还怕吓死他们呢。”
见他仍是一副阴沉脸,便继续说下去:“相爷,我以前住在您府上,我又和尊夫人以姐妹相称,说是您的家眷也合情合理。”然后故意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去征求他的意见:“那您想要我怎么说?”
最后装作恍然大悟地说:“天呐!难道我说的家眷和他们理解的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我是尊夫人的远房表妹,难道县令夫人误会我是您的女人了?”
艾怜急忙弯腰去够鞋子:“相爷,我去找那婆子再要一间客房。您放心吧,我一定向她们解释清楚我和您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是清清白白的纯亲属关系。”
“算了,你歇着吧!”王延龄冷言道。
和自己夫人的远房表妹结伴而行,姐夫和小姨子,这种关系只会让人越发往不好的地方联想,越描越黑。
如果普通女子敢对他这么无礼,他早吩咐侍卫把她扔出去了,可她是陈世美的老婆,虽然他与陈世美是政敌,但也不好粗暴无礼地对待他的家眷。
王延龄一甩袖子向门口走去,同时呵斥七弦:“你还杵着干什么?去把县令给我叫起来,就说本官要连夜查看卷宗以及县库账目!”
七弦急忙应诺,跟着他出去了。
等门被关好,艾怜松了口气,一头倒在床上。
如果明天王延龄执意要撵她走的话,她就豁出老脸不要了,大不了在他面前抹脖子,反正攻略不下他,就无法斗倒陈世美,就会死在游戏中。
她一穷二白的,可没有什么顾虑,才不怕他。
第143章羞辱
这一夜,艾怜睡得心安理得,苦的是郭县令,心里一直战战兢兢,不知道宰相大人怎么就要连夜查看卷宗和县库账目,难道是嫌他送的礼不够重?怪不得他的爱妾什么都不肯。
地方官员没有几个是真正清白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延州府是边疆地区,战争期间,为了对敌需要,朝廷对边疆的投入要比往年多很多,官员们趁机揩揩公家的油,在账目上做做手脚也是常有的事。这种事上上下下都心照不宣,只是这类事情较不得真,如果真要仔细查下去,一定能查出问题来。如今朝廷正在推行革新之法,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对吏治的整顿,这种时候,他这种没有大背景没有大靠山的小虾米,最容易被人推出去以儆效尤。
郭县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胆战心惊地偷看了一眼王延龄,尽管县衙的档案库里冷得四面透风,但他的后背却被汗水浸透了。
王延龄此刻困得醉眸惺忪,眼前的字迹模糊成一片。他强打神晃了晃头,看了两行却没看进去一个字。眼睛虽盯着账本,心里却越想越生气,那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乱说话,他现在应该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
从未见过那样厚颜无耻的女人,从小到大,他所接触的都是举止得体,进退有度、温柔端庄的女人,就连身边的丫头婆子都谨守规矩,甚至他去欢乐场应酬时,遇到的那些青楼女子都是美好而高雅的。而那个女人不但粗俗不堪,还全无礼义廉耻,常听说民间有种女人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说的大概就是她那种人。
虽然陈世美也出身低贱,虽然他也人品不堪,但毕竟他能一直装出谦谦君子的假象来,况且他的治世之才对国家社稷确实是有贡献的,这也就抵消了他的人品问题。但那个女人,除了空有个好皮囊和胆子大、会装相外,看不出她有什么好来。
不知不觉,王延龄又昏昏沉沉起来,忽然“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