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俘虏,伤势严重的就不要留了,那个头领,给他好好医治,他一定还有事情没交代,回去接着审问!”
这一场激战,虽然王延龄伤亡了一些手下,逃脱了二十多个敌人,但战果还是非常辉煌的,歼敌七十三人,俘虏了十四人,不但救回了大部分被掳走的女人们,而且还把夏国骑兵的很多战马、武器、营帐等装备以及他们一路上掳走的财物、粮食都缴获了。
打扫完战场,也吃过了晚饭,由于营帐足够多,艾怜也没什么理由再赖在王延龄那舒适暖和的马车里了,她打算同其他女人们挤一挤睡在营帐里,却被王延龄叫了过去:“夫人,您可是大宋副宰相、上任状元郎的前夫人,也是公主的姐妹,我怎么好让你同那些平民挤在一处?夫人若不嫌弃,就请到在下的马车里休息吧。”
既然他如此盛情相邀,艾怜也就不同他见外,到他的马车里盖上毛毯子躺下了。
王延龄命令魏将军:“夜里加强警戒,防止那些逃跑的敌兵回来袭营。”
他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马车上的潘娘子,你多派两个侍卫保护好,一定不能让她在我手上出半点差错。”
“是。”魏将军恭敬地应了,后来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问道:“大人,那小娘子有什么特殊的来历吗?”
“是个烫手的山芋。”他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总之,这两日把她给我盯牢。”
他看向马车的方向若有所思,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失去了作为陈世美正妻的资格,而他王延龄又素来有风流的名声,如果再留她,反倒容易被陈世美安上一个拐带同僚逃妾的罪名。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明日要把她同那些女人一起送走。
回到主营帐,见血渍已经被打扫干净,地上铺设好了他的卧具,被褥里熏了浓浓的龙涎香。
七弦马上沏了香茶,双手奉上:“大人,现在可要安寝?”
王延龄接过茶盏,喝了一口:“你去磨墨,我要写信。”
七弦磨墨的时候,王延龄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一会儿写信的措辞。
边疆大部分官员或者是他的人,或者把国家社稷放在心上,对他的话都会重视起来的。唯独驻守庆州的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周腾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周贵妃的兄弟,向来把他视为皇后党,凡事都同他拧着干。这个自以为是的草包,但愿任福能够牵制住他。
笔墨备好后,他放下茶盏,坐到案前,在昏暗的油灯下开始奋笔疾书,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
七弦一直伺候着,把他写的每一封信都用火漆封好,盖了“王”字的篆印,又在封口处加盖了他的官印。
半夜时,艾怜醒了一次,掀开车帘子,见主营帐内的灯光仍亮着,帐外两个士兵一动不动地在门口两侧站岗。马车附近的篝火旁,一个侍卫不知在火上烤什么肉,听见动静扭头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去继续烤他的肉。远处,还有几个士兵和侍卫在不停地走动巡逻。
不知为什么,跟在王延龄身边,心里总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她放下帘子,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