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贫苦的家庭环境竟然还能长出这样一张脸来,相由心生,即使做了好些年的山贼,都没让他的眼神凶狠起来。
和这么好看的男人做一场夫妻,的确没有吃亏。
喂他吃完饭,她拿起针线盒,柔声地说:“你的袖子破了,脱下来我缝一缝。”
张麦听话地起身脱了衣裳递给她。
艾怜把破洞处用竹绷子绷好,边补着破洞边说:“明日就别出去了,我把你的衣裳洗一洗,这两日你仔细些,手别碰到水。”
张麦“嗯”了一声,虽然和她再没话说,可眼睛就是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看,心里体会着她给他的难得的温情,感受着她关心他的甜蜜的幸福。
等艾怜停下了针线,把衣裳递给他,见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袖子上新绣的两杆竹叶,突兀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西北?”
张麦愣了愣,穿上了衣裳,沉默了片刻,说:“成亲后第三日动身。”
艾怜得到了答案,与他再无话说,便默默地回到了里间。
成亲那日的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张麦又开了一间房给张粟,然后按着艾怜的要求,给她拿来一只大木盆,拎了几桶热水,然后守在门口等她洗完澡喊他。
心口处的情疤还是那么显眼,约好了下一世还在一起的,不知道她死后能不能与秦永相见。以前她是不相信来生的,可既然她都能进入虚拟的游戏世界,也许真的有阴间的存在吧?
不知道晚上张麦见了她这疤痕,会不会过问,印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傻子的男子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永,她的秦永,那小子果然坏得很,不但让她永远记得他,还让她的其他男人见了就知道她曾经是被另一个男人占有的,从而心里不舒服。
这坏小子,如果她性格软弱,如果她遇上了粗暴且小心眼的男人,她岂不是要被家暴折磨而死?如果她又遇到了很爱她的男人,岂不会因她这疤痕而有心结?
坏小子,一开始就打着独霸她的主意。
洗完澡后,艾怜喊了张麦进来倒水,然后嘱咐他去张粟的房里,一定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个澡,并且一定要把他那满脸的络腮胡须刮干净。
张麦的脸红透了,多亏浓密的胡须遮住了他的窘境。
等他出去后,她自己枯坐在里间的床上,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想。
晌午过后,老板娘领着三个半大的姑娘来她的房间,送给她一个致的荷包做贺礼,最小的那个女孩还摘了一朵漂亮的红色鲜花送给她。
老板娘扫了房间一圈,“啧啧”地说道:“娘子,虽说你是二嫁,又是在异乡的路上成亲,但总归是件喜事,还是要讨个好头的,新房也得布置一下,再怎样也得剪个喜字贴上。还有,我见你家官人一身旧衣也就罢了,怎么连一条新郎官身上披挂的红绸花都没有?你是没准备还是忘给他了?”
艾怜尴尬地支支吾吾,最后老实地告诉她说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