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拿了一条干毛巾,把易临川发梢里的水抹了下来,牵着易临川走到客厅,把人安置在椅子上才开始仔仔细细地擦头发。
“有吹风机么?”
“没。”易临川倦倦地回了一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他最不喜欢吹风机吹出的风,从来都是等自然干,等不了就直接睡。
湿了大半的上衣粘在他的后背,勾勒出稍微有些瘦削的身形,叶酩略略地有些心疼。
“衣服湿了,先去换一件吧。”叶酩拍拍易临川的肩,示意他去换。
“嗯。”易临川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却没动作,直到叶酩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梦游似地去换了一件干净t恤。
叶酩继续为他擦头发,发丝入手湿润柔软,拨开乌黑的发,露出近乎苍白的后颈,修长的线条一路往下,没入后衣领。叶酩想起那天校门口遇见他,便轻声问道:“那天校门口遇见,怎么当作不认识我?”
没有回答。
叶酩低头一看,发现他已经阖目睡着了。这样孤寂的夜,不知何处吹来一阵微风。窗外星子寥寥,一片沉寂中只余夏虫低鸣。
看着易临川沉静的睡颜,叶酩忍不住屈膝闭目,在他唇上落下轻柔的吻。
待头发完全擦干后,叶酩看着易临川睡得沉,不忍心叫醒他。
叶酩伸手穿过他的背,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小心翼翼地正要抱起来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挣扎了一下,叶酩以为他醒了,低头去看他。只见易临川半睡半醒间微微睁开眼,看到是叶酩,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很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叶酩一乐,空出一只手小小地掐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就把人抱到了床上。本以为抱一个男人一定很沉,叶酩也做好了心里准备,然而意料之外的,抱在怀里的人很轻,比想象中的还要轻得多。
看着易临川瘦得微微有点尖的下巴,和眼下淡淡的淤青,叶酩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一夜无梦。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温热的抱枕正一点点地抽离,易临川迷糊中喃喃了一句,紧了臂弯。易临川隐约感觉到有什么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温热的触感在他的额头停留了片刻,然后抽离。
等到易临川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房门半掩,空气中一片死寂。易临川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出去环视了一圈,最后呆坐在沙发上。
这个夏末转秋的时节,风已渐凉,花期已末,窗外又零星枯萎的花瓣凋落在窗台,又很快被风吹散,了无痕迹。
易临川扶额笑了一下,期待什么呢?终究留不住的。
当听到门那边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大概是正午十二点左右。易临川像寻常一样抱着笔记本电脑码字,算了算这个月的水电,心里瞬间哇凉哇凉的。
易临川不情不愿地挪到门口,打开门却看到叶酩站在门外,手上拎着菜,身后是一个低调的黑色行李箱。
易临川愣住。
“怎么?我才走了一会儿就不愿意给我开门了?”叶酩摊了摊手,示意无奈。
易临川这才回过神来开了门,“你不是走了吗?”
“所以我又回来了。”叶酩随手把行李箱放在墙角,然后向饭桌走去,“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易临川有些心虚地回答。
叶酩径直走到饭桌前,掀开盖在饭锅上的锅盖,里面好好的放着一大锅粥,旁边还有已经凉了的炒蛋,不禁皱眉:“骗人,这粥根本就没动过。”
“呃……”扯谎被当面揭穿,易临川不由地有些窘迫。如果早上没有安排,他一般都是早午一块吃。他今早都没正眼看过饭桌,当然不会注意到桌面上有什么东西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