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徽立刻松了手。
陈韫玉也吓一跳,连忙站起来,整理衣物。
他道:“快请进来。”
又看一眼陈韫玉:“你先回去罢。”
他不说,自己也是要走的了,说来也怪他,大白天的非得在文德殿里,说出去多丢人,陈韫玉恨不得戴个帷帽呢,眼见长春开了殿门,她疾步朝外行去。
香风拂面,当先一位身穿白麒麟软铠甲的男人忍不住侧头,但只瞧见一个背影,乌黑的头发,盈盈一握的细腰,别的便什么都没有了。他转回头,看向那将将打开的殿门,已然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皇帝没有别的妃嫔,那这女人应该就是皇后了,陈家的女儿,吴太后的表外甥女。
没想到他还留着没有废掉,杨凌心下奇怪,一摆手,叫手下抬着陈贤走入殿内。
只见陈贤昏迷不醒,身上血迹斑斑,祁徽吃惊,忙叫长春去请太医。
“出了何事?”他问。
杨凌禀告道:“父亲得皇上的令,命微臣调查陈大人这支兵马,微臣派出斥候,谁想就在城外十里之地发现了陈大人,他昏迷在地,微臣去救了他回来。陈大人当时尚能开口,说在去倒马关的半途遇到靖王部下,靖王不信他们是往倒马关,称金军尚未侵犯,一口咬定是来偷袭,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陈大人兵败,逃回京都……”
大梁千疮百孔,许多人揭竿起义,也有浑水摸鱼,想扩建地盘的,好比镇守西北的靖王之流,不想着巩卫大梁,只念私利,祁徽大怒:“而今靖王何在?陈大人可提起?”
“好似得胜之后,抢了粮草,押着一干俘虏回封地了。”
祁徽眉头拧了起来。
杨凌道:“皇上可要微臣领兵前去剿灭?”
祁徽沉吟:“多事之秋,他既回封地,倒不宜急着剿灭,让朕再想一想。”顿一顿道,“你先派人去探查虚实。”
杨凌领命。
祁徽一晚上没有回延福宫,倒是在戌时,叫长春送来一枚丹药。
陈韫玉仔细瞧了瞧,又闻了下这味儿,吃惊道:“这不是金丹吗?皇上还在炼丹不成?”
长春轻咳一声:“娘娘,这是傅大夫配得避子丹。”
陈韫玉呆住了。
“皇上身子还未痊愈,怕祸延后代,故而需得避子……请娘娘放心,傅大夫医术独步天下,此丹无害。”
原来这是避子丹,陈韫玉嘴角翘了翘,偏偏她那日信以为真了,还以为是金丹,味道苦苦的,她吃下去,觉得好像放了小鹅菜,他还来她嘴里尝味道,那天,他好像笑了好几次。
陈韫玉将丹药合着水吃下去,问道:“皇上这么晚都不安歇吗?”
“皇上今日不来此处了。”
陈韫玉一怔,暗道他扮昏君的时候日日都过来,而今居然都不来睡了。
“皇上很忙吗?”
“是。”长春心想,还很累,等那杨凌一走,他过得会儿进去看,发现皇上趴在御桌上睡着了,这恐怕都是拜娘娘所赐,故而刚才他询问皇上可要回延福宫,皇上一口拒绝了。
娘娘今日得独守空房。
长春告退而去。
陈韫玉歇下了,看着那半边的空床有点不习惯,但同时,又有点如释重负,就是睡着前,想起太后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