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连护卫带船工都围拢过来等听何菁解释。
何菁一笑,手上松开了那个绣花钱袋的抽绳:“其实就是一袋子红蓝宝石,大概是那伙人在市集上与人冲突那会子失落了,正巧被我们当做自己的钱袋捡了来。”
说着已从袋子里抓出几颗宝石来给他们看。
老孙头常接触远洋海商,见过世面,一见何菁随手抓出的这几颗宝石都很大个,最小的也有拇指肚大,最大的简直堪比小个鸡蛋,便惊叹道:“怪不得那伙人拼了命也要找回来,这袋子宝贝可值不少银子!”
“是啊,”何菁信手便将手里的宝石都递给了老孙头,“这回大伙都跟着受苦了,这些就当做赏钱,劳您拿去折成银子,给弟兄们分分吧。”
这可是比原有工钱翻了几百番的赏钱,船工们都是一阵惊叹欢呼,老孙头点头道谢好似捣蒜。
待他们散去,何菁从袋子里掏了掏,取出一颗蓝宝石来,将剩下的一袋扎上口都抛给了钱宁:“我留一个拿着玩,剩下的就都给钱大哥做抚恤吧,别忘了回头给护卫兄弟们发些赏钱。”说完就掂着那颗蓝宝石转身走了,背影极是潇洒,大有侠客风范。
钱宁愣愣道:“我觉得咱们几个,应该奉她当头儿。”
朱厚照毫不迟疑地点了头:“有理呀有理,我也觉得,她比你们三个可靠多了。”
钱宁、邵良宸与朱台涟看了他一眼,又彼此看看,心里都回荡着一句话:若非遇见你这么不可靠的主子,我们仨其实也挺可靠的。
当今世上,想再找到三个本事堪比他们、忠心也堪比他们的跟班,怕是没希望了了。
“依你看,这袋东西拢共值多少银子?”一起走去舱内时,钱宁向邵良宸问道。
“两三万两吧。”邵良宸接过他手里的绣袋,掏出几颗宝石来看了看,“这种东西都是个儿越大就越值钱,具体如何我也不大懂,看这样子,应该还不止两三万两,大概七八万吧。”
自从郑和不下西洋了,这类宝石进入国内的渠道就大为受阻,只有靠走私,价格也就一直在翻倍,这袋子里全都集中的是罕见的大颗宝石,最小的都能卖个上千两,如果找对了销路,又不急于脱手,慢慢卖,邵良宸觉得总共七八万两应该不在话下。真不知邓二那伙人是哪儿弄来的,还真是堪称一袋宝贝。
钱宁听得大为咂舌就这么一小袋东西值七八万两银子?值他当御前红人好几年贪污受贿的益?而且邵良宸说起这数目,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我说,你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邵良宸把脸一板:“我警告你,别再提跟我做亲家的事儿。”
钱宁忙陪上一脸笑:“你想哪儿去了?我又不是为了钱,你要是愿意答应把姑娘嫁过来,一分嫁妆都不出也成啊!不如这袋宝贝先做聘礼如何?”
“奏凯!谁稀罕你的聘礼!”俺家钱多着呢,还用的着卖女儿?
朱厚照与朱台涟都不在乎身外之物,对何菁将那袋子宝贝都给了钱宁毫无意见,只邵良宸总觉得好笑:她前日还差点为了抢回几两碎银子把命丢了,夜间揣了这袋子出门也显见是因为舍不得弄丢那点银子,结果发现这是比碎银子价值高上万倍的东西,反倒轻易就丢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