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妥当吗?被周大人看在眼里,再说咱们背着他捣鬼……”
“先别管周大人,他是听了朱宸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从前朱台涟因看出何锦与丁广两人最为利欲熏心,便在私下里给过他们暗示,表示他们虽然现下官职尚低,但自己很看重他们的本事,将来必会加以重用,等到他们直捣京师,定会将他们封为国公。
是以这两个千户对于造反大计的热情比其他人都要高涨许多,没那么容易被浇灭。
朱台涟那样鼓动他们是为了叫他们到时更卖力地凑热闹,这些事周昂不知道,韩毅也知之不详,就没人去提醒邵良宸留意。
做着受封公爵的美梦,哪会轻易放弃,甘心继续做边陲地方的小小千户?听了何锦几句撺掇,丁广很快横下心来:“好,就依你所说,咱们辍上去看个究竟!”
武官都依据官职高低配有亲兵,何锦与丁广此时仅仅官居千户,手下亲兵并不多,但因为近年朱台涟有意袒护扶植,再加上杨英一派的蓄意纵容,这两人逾矩的事早已做了不计其数,平日行动所带的亲兵也大大超过了军法规定的数目。
这些兵士他们入城之时仅带着少许几个在身边,其余大部都驻扎于城外北郊。邵良宸与周昂他们刚走了没一会儿,何锦便与丁广带上身边亲卫,骑上马奔北城门而去。
被邵良宸留下的两个侍卫都在东城门的城头,守城小校端茶送水地伺候着,丁广他们出北城门,这两个侍卫自是看不见。不过好在安化城小,等到何锦与丁广调了二百兵马绕过城外,朝东进发,虽然有意要避开邵良宸与周昂他们没去走城东大路,还是被站在东城门城头上的一个侍卫看见了。
此时天光已亮,二百人在远处急行军很容易看得见。
“快快,去报给二仪宾知道!”一个侍卫急慌慌下了城头,跨上马背疾驰而出。
朱台涟与钱宁谈了那段话之后不久,两人又分别眯了一觉,一直睡到了天亮。
朱台涟一睁眼就见到钱宁紧挨着他的板床坐在板凳上打哈欠,正想问他干嘛守到这么近来,钱宁看见他醒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拿手里的钥匙给他打开了手铐。
原来就是不想吵醒他,等着他醒了给他开手铐呢。
朱台涟有些意外:“你这就对我放心了?难道自以为昨夜那些话已将我说服了?”
钱宁很自然地一笑:“王长子本来也不是我们的囚犯,昨日这般都是权宜之计罢了,还请王长子别为这事儿记恨二小姐。”
这人看着粗,其实处处都细,这点话一转弯,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何菁头上,世上所有人,王长子最不可能记恨的当然就是二小姐了。
朱台涟暗暗感叹:菁菁他们两口子看着不笨,居然就放心跟这么一个人联手,将来真被这人算计进去可怎么办?
洗漱用具都为他备好了,见到铜盆面巾都很致讲究,与这破屋子格格不入,便知道这都是何菁他们行李当中的物品。
钱宁很快扔下镣铐就出去了,朱台涟洗了脸,也踏出屋门。
庭院白天看上去比夜间更显宽敞,钱宁抱着手臂在院中闲逛,厨房的窗子和门都敞开着,可清晰见到何菁正在里面忙着做饭。她还穿着王府里的绫罗衫裙,却像个干粗活的妇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