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他明知此行是为侦测讯息而来,随时有着风险,随时要为脱身做准备,竟还不思节制,害得菁菁怀上身孕……
再如此由着他胡闹下去,菁菁就不光是被他骗取感情,连命都要毁在他手里!
朱台涟推开车前门,对赶车的陆成吩咐:“不回王府了,直接回去我那边!”
何菁虽然觉得自己无需像坐月子那般讲究,都是邵良宸小题大做,其实也体会得出,自己身体和神还是远不如从前正常时候。不说别的,至少那天出血就出了不少,光是贫血也足够叫她神萎靡。
每天晚上都是神最差的时候,一吃过晚饭她就犯困。今日料着邵良宸去与钱宁会面,恐怕不会回来很早,她还强打神,叫烟翠绮红陪她聊天解闷等着。等来等去,只等来一个守门的宦官过来传话。
“二仪宾说,他今晚贪杯多吃了些酒,醉的厉害,怕回来熏着二小姐,索性就在朋友那边凑合一晚,明日再回家来。”
听了这话,绮红与烟翠都难疑心:二仪宾怕不是去眠花宿柳了吧?
值此二小姐不能行房的当口,常人做此猜测再寻常不过。
何菁听了倒觉得有些新奇好笑:他喝多了?我还没见过他喝多了什么样儿呢?可见他也是怕在我面前丢丑,才连回都不敢回来。
其实她也有点往那边想,但又与丫鬟们想得全然不同。根据上一次邵良宸被迫喝花酒后的夸张反应,何菁觉得,要是今晚真是钱宁把他灌醉了,让他在那种地方过了一夜,明天……他非得跟钱宁绝交不可!
什么酒后乱性,那都是本心就想乱性的人借酒盖脸,她一点也不担忧那种事会出在他身上。
她问:“是方才二仪宾亲自回来对你说的?”
宦官隔着帘子在暖阁外回道:“不是,是王长子府上的一个小厮过来传的话。”
钱宁如今还算受重用,差遣一个王长子府上的低等小厮过来传些无关紧要的话已不是头一回了,想到邵良宸可能留在二哥府里过夜,何菁有些不放心,不过想到有钱宁那个灵鬼跟着,又觉得应该不会出事,便没再多问,草草拾了一下就睡了。
“王长子,二仪宾醒了。”
朱台涟习惯于每天清早去到户外,做些强身健体的事,自从见过了钱宁的高明射术,他这些日子就时常会叫钱宁一大早来陪他到府邸一隅的靶场习练射箭,拿钱宁当了个骑射教习。
陆成赶过来汇报这话的时候,钱宁就在跟前。
朱台涟信口应了一声,转过脸朝钱宁望过去。钱宁很自然地露出些许意外神色,继而笑问:“王长子留了二仪宾在府上过夜啊?”
他早就公开与邵良宸有着来往,这么问一句也很自然。朱台涟又只是随口一应,将手中硬弓抛给他,自己随着陆成走去,低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