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良宸简直听得目瞪狗呆:为啥她一下儿就想到那儿去了呢?难道这辈子我换了身皮囊,仍有那么像个养小三的渣男?
邵良宸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随口闲聊罢了。你想想,嗯,比方说那个王举人,他得罪了你,若是以后来找你赔礼道歉,还想与你礼尚往来,你还会答应么?”
他惯会装相,靠神情语气一粉饰,就真像是信口说起、没什么隐情的样子。何菁也信他没必要骗自己,一听不是女人的事,心头松快了不少,笑道:“这不是记不记仇的事儿,他那种人恶心过我一回,便已叫我看清了他的人品,但凡再想起他,都会叫我犯恶心,我才不会想与那种人礼尚往来呢。这……或许也算是一种记仇吧。”
邵良宸不说话了。他无疑也叫她大大地恶心了一回,留下了前所未有的一道疮疤,虽说只是误会,尚可解释清楚,可是拿那种事来故意气人难道就不算错了?横竖他在她心里也已扣上了恶心的标签,真说清楚了,她哪还会有心情再与他朝夕相对,陪他过日子?
她确实早就有着这样的个性,谁得罪过她,她就跟谁彻底断绝,老死不相往来。
他不是霸道总裁,要是她犯起脾气,说什么也不愿跟他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没那么厚道无私,若说给她一大笔钱,放她自由,他又舍不得她。二者折中,还是只能继续瞒着她。
何菁见他神色郁郁,若有所思,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他转眸望过来:“我在想,你疑心我在外头有女人,还浑不在意,叫我接回家来,可见是心里没我,连点醋都不吃。”
第26章秋毫明察
他这情绪转接得自然无痕,何菁毫不疑心,只顾发窘:“人家的夫人不是都该这样贤惠的么?若说真心话,我当然不想你有其他女人。”
“真的?”邵良宸歪着头凑近她,目光炯炯,一副明察秋毫状。
“自然是真的。”何菁并不心虚,“贤惠的女子虽然多,可心底里谁不盼着与自家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只不过,没几个真盼得来罢了。”
再怎样没爱上,但凡已做了夫妻,也不会情愿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只不过,这事在有法律明文保障的年代都不敢保证,在这一夫一妻多妾制的时候还有什么指望?
别看他现在待她好得没挑儿,恐怕再过几年,顶多十年八年,情意也就淡了,到时他一样会纳妾养通房,对她能相敬如宾就不错了,这毕竟是本时代的普遍现象。她完全没资本去抱希望对方能对她专一一生一世,这么一想真挺没劲的。
唉,做个古代女人真没劲!
听了她的话,见了她这副悲观无奈的神情,邵良宸的心情无端好了起来。不管怎样,她现在是他妻子,也真心拿他当做丈夫看待,这就挺好的。
他笑吟吟地提起她的小手来,在柔软的掌心捏了捏,凑在她耳边轻道:“你就尽管盼着吧,你夫君定然不会叫你失望。”
何菁心头一片安适,不管这话他能否贯彻始终,至少听得出眼下是真心言之,这就已经不错,够她知足的。她喟然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好,能得你如此相待,难道就因为我眼神好,看穿了你的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