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正想开口,严半月先一步道:“并非如此,猫怕热,出来这日头下溜达了半天,恐怕已经筋疲力尽,还请娘娘带回去给它喂些水就会好了。“
“你的意思是,本宫带它出来还害了它了?“贺妃有些按捺不住的敌意。
严半月依然平静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此意,夏日暑热,娘娘也该回宫避避,若是中了暑气就不好了。“
“中暑气怕什么,听过严先生是江湖有名的神医,暑气之症根本不在话下吧?“
“在下只是一介布衣,才疏学浅,担不起神医知名,更不及太医院各位圣手,暑气之症虽是小病,但也要防微杜渐,您和这猫都是太后的心头爱,您怎么忍心让太后担心呢?“
贺聘婷冷冷一笑:“看来严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这话术也是有一套,这猫我就先带回去,若是有什么问题,太后要怪罪,本宫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贺妃娘娘请。”严半月面不改色,行礼送客。
贺聘婷缓缓站起来,盯着严半月看了片刻,才拂袖而去。
“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把我和猫相比……“贺聘婷坐在妆台前咬牙切齿地低语,手里无意识般攥着一支金步摇,尖利的簪头一下一下在桌面上划着,留下一道道刻痕。
贴身宫女绿霜轻轻走上来道:“娘娘息怒,他不过是一介布衣,江湖郎中,还是个男人,太子殿下再有心抬举,他也上不了台面的。”
贺娉婷双眼无神地看着绿霜:“你说,殊云哥哥怎么就对他另眼相看?”
绿霜一笑,伸手握住贺聘婷的手,把金步摇从她掌心里取出来:“娘娘,太子殿下就要即位了,到时您就是皇妃,太后这么喜欢您,一定会保您坐上皇后之位,到时皇上还会有妃嫔贵人无数,这历史上,一国之君宠信男人也是常有的事,中宫得有容人之量,您就放宽心,只需考虑做什么能让太子殿下高兴,您才能地位稳固。”
“可是我进宫这么久了,殊云哥哥连见都不愿意见我,却把那个人接进宫里,”贺聘婷咬紧嘴唇,“绿霜,给我找人盯着百草庐,我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是。”
“猫呢?”
“满顺公公亲自过来接走了,说太后想得紧。”
“知道了,用过晚膳我们再去太后那请安,我乏了,睡会儿。”
“是,奴婢给娘娘准备卧榻。”
“哎……”严半月在院里乘了会儿凉,又不安分地给院里的花草修剪枝条,剪了两下又把花剪一丢,靠着门边发呆,连喜欢的果脯都没怎么吃,只是一个劲儿地叹气。
“……先生您怎么了?“吴蔚实在看不下去了。
“哎……“严半月幽怨地看了他一样,又叹了口气。
“……要不要属下去上书房请殿下早点回来?“
“谁要见他了……我就是觉得深宫寂寞啊,“严半月又夸张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说住在椒房殿的那位,在宫中住了几十年,都是怎么过的?”
“斗呗,”吴蔚因为父亲在宫里当差的缘故,知道不少谢玄睿那一代的秘辛,“我父亲说过,深宫中,斗既是无奈也是乐趣,圣宠就那么一点,不斗怎